小小说《如果，再没如果》

philipie

她牵着一对龙凤走进了咖啡屋，服务员绕几条道，略微瞧到梓颖的背影。她叫住服务员前进步伐，示意不用引路。
4 m" u' ~) c( k- d1 y% I7 k0 b她心，有似小鹿乱撞，镇定中透出丝丝紧张。
; m0 W' p/ u, I% Y8 i9 `是啊！一别十年，物是人非，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年的她和他。
+ s1 R. b- j' P2 B; M8 h如果时光倒流十年回去，是否这对龙凤的父亲便是眼前这位男子的？
" [; F9 L4 t- ]" `6 F* _( A“聆灵，坐下吧。”
7 Y9 Z/ O% G, b: l他用咖啡棒搅了搅咖啡，接着道：“好久不见，我们好像十年没见过彼此。”
5 P. _2 d; I' Y" X; t* n  I9 x她悦似不悦：“是好些年没见，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挨过。提起往事，不堪回首。梓颖，你说对吗？”
) o0 G7 Y: Q: m5 f! }她说完，特意看上他两眼。他并没抬头，
0 |5 t) ^. y, L" R' J3 y/ V“如果那天为你留下，是否你不会如此记恨我？”
十年前，他和她开始交往。
% M. H% ?* ^# s; o  w校园恋爱成了风气，浪漫的地方显俗气。成双成对出入的伴侣倍增，虽不算挨肩并足，已经完全没有一块清静地。
课后，他带着她校园稍稍赏赏花，看看丛木。周末，他便带着她去到后山山顶，对准星空，驻扎好两个帐篷。空气极好，花香鸟语。抬头仰望，群星璀璨，一片星河，照亮整个天空。这种恋爱感觉唯美得好，脱俗，应征了女人对于浪漫的期待。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他和她傻得很，你一句甜，我一句蜜，泡在蜜罐里。
日复一日。大二末期，同交往一年期间的激情澎湃相比，如今感情渐渐平淡，多半是拌嘴的时候。两人，隔三差五的吵闹，正所谓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感情基甸脆弱，不稳。小三很容易杀入他俩之中。果然，新生艺术系的副系花，美丽佳人，被封为学校十大女神之一。她很快接近梓颖，觉得新鲜。起初，梓颖不搭理，不理会她。得不到的东西越发想得到，俘虏的欲望更想得到他。她使劲所有的法宝，终于成功逼得她离开他，同他分手。
* A0 ]( z: |& e: h' F他其实十分爱她，他跟她之间的裂痕因为琐碎细节问题引起。因此，他犯糊涂，犯傻，开始图新鲜。
8 a- i& h( s# D她，起初，购物治愈伤痛，花了很多钱买衣服，包，化妆品来装扮自己，成了个购物狂。久而久之，乏味，便饮酒泡吧，消遣作乐打发自己的时间。她很想忘记梓颖，忘记同他一起的一切，交了好些男朋友。可是， 个个奔着她身材和处女而来，当所有的男人贪图对她身体欲望时候，以失败告终。她终于又恢复单身。她希望自己是快乐的，是不依赖男人明白生活的意义和价值，但她做不到，难做到。
她今儿又遇到他和那个女人。梓颖，很怪，见到她迎面走来时，跟那个女人隔开段距离，保持沉默。目不转睛盯着她，她眼神充满了后悔，她看得出他眼里有她，心中或许有空间留给她。擦肩而过刹那，她万分不舍的。他走过，她停住脚步，回头，她曾无数次幻想跑上前拦住他俩，再一把拉着他跑。当然，她没能做到，害怕她的猜想是错的，更怕他的拒绝，或是那个女人阻拦。此时此刻，她又以什么身份？小三介入吧，把他抢回来。
寝室里，她捉摸，思考，回顾曾经的争吵细节，才悔恨墨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竟可以互不相让，吹胡子瞪眼睛，面红耳赤。
如果退一步，是否海阔天空？
如果以柔克刚，是否两人之间不会爆炸？
如果心思细腻，是否梓颖会对她疼爱有加？
6 _5 v% `/ N* b! S0 d0 C( |越想越发惴惴不安，正准备给梓颖拨电话，电话先响起。没声音，好些时间，吞吞吐吐，吐出几个字 --- 我想见你
  F* e  z4 n/ ^. U% \她没梳妆打扮，跑下楼，心情即是愉悦，可否这次成？她定会抓住这次机会。
两人相拥，她痛苦，他强忍，眼框湿润润，就不差落下泪。他诉说整个事，求她的原谅。她爽快答应。
无论相爱多久，激情同食物一样，保鲜期是有限的。没有持久的新鲜，想摆久些，还得进冰柜。如果爱情靠着激情过活，没有一辈子，腻了只需几个月或是几十天，就会变质。
6 S$ g( V/ [" G# L: `. c6 k- u) ]) u他跟那个女人交往不出一个月，那个女人对他乏了也腻了。一般是男人对女人百般祈求把第一次给对方，可，那女人讨好他，要了他。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嫌她太脏。他为最爱的人保留了自己第一次。
* }' F: ]3 e' t3 ]9 M( D这个月来，如同闹剧一般。算是给他俩小小惩戒。
拥有之时，人总是不懂得珍惜，失去后的复合，才懂得更加珍惜彼此。彼此间，更加恩爱。
" {: z+ E1 P5 P' D# c, M9 ~1 {1 G年复一年。双方的了解颇为加深，转眼到大四，梓颖和她为了毕业论文和工作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梓颖的父母老早为他打点好，美国耶鲁大学的offer寄入家中。梓颖一个星期前便知晓。她却浑然不知。
梓颖父亲把offer交到他手里，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母亲含泪如珠，把儿子辛苦养大从未离身。三个月后，他已飞去美国读研。想到这，母亲又再次速速落泪。安抚好父母，他一人独身屋中，坍塌在沙发上。屋内安静下来了，是静得很，万籁俱寂。梓颖终究逃不过总该面对的那天。其实，他有时间，可以拒绝，最终还是没有。他心底里非常矛盾，江山美人他都想拿下。这一去，他不知道何时归。
他没自信地认为她不能等，所谓女人心海底针。不，再想想，他若让她等，岂不是太过自私？！女人青春年华宝贵，黄金时间一去不复返啊！
男人以事业为重，为以后的事业铺好路，应当在所不辞，所以最后那刻他选择了离开。然而，梓颖，极度倔，决定好的事情，天塌下来绝不更改。虽这个决定在那一会儿让他痛不欲生，但很干净利落。看来，没得回头。
第二天夜里，他便把她叫了出来，“我要出国了。”短短五个字，他花了半个来小时来扭捏，婆妈。前夜不是如此确定，除了伤痛，没丝毫动摇。
* m! S' i9 v2 n) O5 [2 I$ V% W- p- `对，只有五个字的流露，她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她退缩了几步，大脑一片空白，他没上前搀扶，静静站在原地。
$ c1 \3 |5 q) ~# n8 M许久，她有了些镇定，挪到他跟前：“此事如此得快，你早就知道？”
正因为梓颖不安心，不敢正眼瞧见她，回答：“是。”
% L5 Y! M- ]7 ]: k8 X$ k( P1 R8 {; S她啪的一巴掌，他的脸被从左边煽至右边。哭着跑了。
5 F% m- e/ R$ V2 L# q7 }4 n) [+ u他没有走，坐在一旁的操场哽眼。望着星空躺下，回首往日驻扎山顶上。
1 ~( p  V* o% `9 r- D  _校园相见，避免不了。时日不多，他想好好同她过完最后这段日子。好几次，他立在教室门口等着她下课，这一等，三个小时，四个小时过去。她却有意避开她。他弃而不舍，追至寝室楼下，大喊：“聆灵，对不起，请你下来见我！”尽管，多少次地叫喊，她也无动于衷。直到，宿舍管理员讽刺抬杠她，碍于颜面，她慢悠悠地下楼。
" H7 b& u1 O/ n4 b3 j( @他赶紧拥她入怀里，她推开他，说得铿锵有力：“你要真舍不得，就不要走！”
: I0 a! X! V: T' C% X梓颖躲开她目光：“我没得选择，所有的一切安排好，我不得不答应。”
& E# ^/ Z3 y" s* w+ Z/ I她激动：“你不是孩子，父母不可能替你事事做主。你要不同意，逼你也无用。男人从来不靠谱，口是心非，说一事儿，作另一事。”
% P% q% X) C0 u: T8 {她哭得很凶，眼睛浮肿，核桃大。他再次搂她在怀里，没再劝；她也很安分，没再推开。
( A; [- C! G3 [7 k: h“记住，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 r' q9 o: L: c4 }3 G8 i: D" F. p8月10号，清晨5：00，梓颖走了。
那夜，她彻夜未眠，死了心，万念俱灰。
4 o. t0 T- K. M3 S! F+ W回想起十年，时间飞逝。
梓颖思绪从混乱中安稳，问道：“你过得可好？”
- R. d/ O- f4 d5 }她答：“很好，老公一心一意待我。老天待我不薄，要不是你走了，我哪能找到如此好的老公。忒别相对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老公真是无人能及，你说是吧？”
8 \- v  K) H, n: O咖啡凉了，他抿了几口，还是饮了下去。
梓颖岔开话题：“我现今在上海的普华永道做，有时间，咱们聚一聚。”
) I# z9 i% B% b, }3 Q0 {; S: j/ P' z她似取笑地婉拒：“毕竟跟旧情人单独见面，我先过问下老公。”
4 W% G7 U! U+ k9 Y8 [: S! b' k他很是不好意思没话接，她恨他，恨到骨子里。
电话响了，老公叫她出来。
6 A2 W0 v. N, I! P) c/ V她放下咖啡杯，道谢他的请客：“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至此吧。今天的见面，就当致了青春把。再见，最好永远不要再相见了！”便牵着龙凤出去。
! [9 E1 m! u2 \他和她把最重要的一次开花结果给错过。
如果她肯回头，回到他身边，是否。。。
2 N3 V- _7 L$ t6 R- [他看着门外的她上了老公的车，这辈子，他对她或是她对他，再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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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恋上寂寞

carpoool

圆梦

致我们逝去的青春

ainifeier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philipie

回忆青春的时候，总有某些人对自己做的某些事，存有悔恨。我写这篇小小说之前，看了一些评论说到异国恋，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