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39)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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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与花语》- L% g5 x4 R& C' O9 f& d3 z
献给娜.芠蒂荋
7 a( `' B$ y) ]请小朋友原谅,我把这本书献给了一个不存在的小朋友。我想告诉大家:这个不存在的小朋友几乎和我一样幸运,几乎和我同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生命——成为一个人;那样的话,她将成为我的孪生姐妹,并且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我还想告诉大家:生命真的是一个偶然,也是一种必然,在偶然和必然之间,有很多的残酷和悲哀,而我们却无力改变。我尤其想告诉大家:生命真的很宝贵,一个生命与否,可能就只是十万分之一秒的速度(当然,也跟酸性碱性,跟染色体有关。);最后我要告诉大家,我只是一个幼小的生命,刚刚结束胚胎的历程,我怀着对陪伴我一起出发拼搏竞争,而仅仅慢了我十万分之一秒的“娜.芠蒂荋”的悲悯和歉疚,用细小而“嘶哑”的声音,诉说一个真实的故事,告诉你一个生命的代价和形成。我常常忍不住哇哇大哭:因为我,“娜.芠蒂荋”再也不能获得生命。而生命将延续,在永不会出现“娜.芠蒂荋”的过去和将来,人类就是这样繁衍下来的。因为出生地所致,我成了一位加国公民,但我的祖国在遥远的东方,在那里,人们把“娜.芠蒂荋”称为“薰衣草”,它有着海洋和天空的颜色,它代表爱情,等待和希望;它是万花之精灵。
2 b3 s7 n" h, \' |它是传说中的花仙子。1 l, m/ F2 K) Q. F
美丽芬芳的娜.芠蒂荋:花仙子一般的精灵“娜.芠蒂荋”,它将通过我体验生命与成长,和我一起走过沿途的风景,和我一起哭啼或歌唱。
- K! }( j; \2 n因此,我最先确定了我的献词:
: d0 S* X. [ w) X献给没有出生不会死去而永恒的娜.芠蒂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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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D- c \4 h v1 W, U我是谁,从哪里,怎么来的?) X! {# R7 B" k- O" N9 U
一双清澈的瞳孔,向着这个奥妙无穷的宇宙睁开,或黑褐,或碧绿,或湛蓝,不同的色泽,同样的询问。 G; s5 m! a$ T* x% I3 R' P7 x0 [' K6 \
答案万千,却总是闪烁其词。
% y* _4 S' {/ f9 T4 o2 x/ d- |请倾听一个最稚嫩的声音,描述我们自己,生命的形成。3 X7 e4 Y* A- J9 D& X; j9 V* V7 B
感谢阿May,我的外婆,是她独特的想象,妙趣的文字,帮助我记载。
+ B* K$ m {9 j4 l感谢Fruitlord,我的姑姑,是她出神入化的插图,为我的描述画龙点睛。 B X9 e8 y, g- A
感谢阿诺,一只高贵的大狗,虽然有点傲慢,但安静地与我们为邻,很和睦。% t! M# e" Z6 B( Y) W
感谢邦妮,一只灰白的小兔,每天走过我家后院,从不随便吃阿May特意提供的萝卜,到惬意大嚼。
8 B( _' `1 E8 v. @: r感谢喳喳,一只尾巴长长的喜鹊,大冷的冬天站立在我家栅栏,让阿May喜上眉梢。
, U$ c' B) C. P4 ?& U6 {6 }感谢艾米,一只眼睛骨碌碌的棉猴,长久在我的小床上安静守候。
+ D6 g. I) a8 d! A" d感谢Lin,一位梳小辫的男医生,用帝国大厦比喻血糖的恐怖,恐怕只有他可以。# v6 ^% r3 T, p
感谢丽萨,一位穿粉色罩衫的女护士,在最艰难的时候,给我们帮助和鼓励。
7 A# g' E$ }6 r9 T3 m5 P9 C& u9 u感谢番茄先生,My father,感谢他的给予。: I! J# e! a% D3 w
感谢四毛太太,我亲爱的妈咪,是她辛苦地将我孕育。) [& i4 w9 ^1 g" W( |6 m
最后,请允许我感谢我自己,一个幼小的胚胎,在成长的过程中,跋涉过重重艰辛。! H2 O( G3 `5 z* H3 a
还要感谢生命,所有相亲相爱的人们能相聚今生,多么不易!; @" [- ]0 C" L! i
必须感谢上帝,幸亏它眨了一下眼睛。- J" ]% X1 ?; Q9 J6 G& d7 ]9 w
无比感谢这个世界,向我表达了最初的欢迎。
- D+ B7 `$ `* `待续, V. E$ u- P6 y: t. S0 {- 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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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P0 \0 _: K: O1 C6 T补充内容 (2013-11-22 21:10):
% g3 f. N, {& U: b第一章
6 [7 [. W% I: P2 L; Q 2012年12月21日。5 p1 [3 p: {* D8 X
对于刚刚走出世界末日阴影的人们来说,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日子。
4 C0 E" q5 t! ^0 Z5 k 但对于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三十天,刚刚和最亲爱的阿莓告别,刚刚被不经商量地安排进一个空旷的房间,刚刚被强行地搁置在一张狭窄的小床,刚刚独自面对第一个黑夜,刚刚眼睁睁遥望着一轮残月...
! S' }# i" |) K0 D 对于刚刚无效地哭闹着,被置之不理的一个幼小的小孩,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开端。
/ T( A2 N* V$ `, m N 我拼尽全力哇哇地哭着,以此发出强烈的抗议。我捏紧两只拳头,双腿却蹬打着直举在半空。我捏紧的掌心里,有阿莓临走时留给我的纪念。
% ?1 p9 l5 }1 B2 _8 B 阿莓流着泪,微笑却闪烁在她明亮的瞳孔里。阿莓的微笑照耀着我脆弱的心灵,让我有勇气面对没有她的今后岁月。+ y( J1 C; A7 }% U/ f6 m
“芊芊不会孤单,”阿莓流着泪,微笑着对我说话。阿莓说:“阿莓给芊芊留下这个花荷包,芊芊害怕的时候捏紧荷包,恐惧就远远地离开我们勇敢的芊芊了。”& d* ?7 g; N7 |1 x" g; r) P
阿莓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把我当不懂世事的孩子,从来和我平等地对话。阿莓相信再小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感觉,有自己的思想,甚至,有自己表达的方式,有自己特别的语言。
; Q; s* j/ G( H9 Q6 o- k {4 ~ 阿莓真的是一位没有年龄界限的亲密朋友,阿莓有一颗宝贵的童心。
9 o7 ]0 s6 N% C; T/ i 但是,阿莓离开我了。阿莓在临别时,用红丝线编制成一根纤细的小辫,穿在红软段做成的一只小小的荷包上,阿莓用丝线小辫把荷包口系拢,然后松松地拴在我的右手腕上,留下一段小辫可以把荷包放进我的掌心。阿莓说:“芊芊捏着阿莓留下的荷包,一定会有好梦陪伴,好梦会陪伴着芊芊一天天长大。”, I' @ @1 E( I, A0 k, z
没有人相信一个三十天的孩子能够听懂一个大人的话,但是阿莓相信。阿莓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想把阿莓留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我想长大后,我会凭着我的记忆,去找到我的阿莓。! |0 v8 S9 Z/ |7 {1 W" T
“但愿阿莓还能等到芊芊长大...”阿莓的话里有很深的忧伤,阿莓是读懂了我幼稚的想法,因为阿莓接着说:“等到芊芊长大,就不记得阿莓了。”& H5 |9 X5 g8 |7 t6 _7 L
我的确还太小,我现在还读不懂阿莓的忧伤。/ q3 r. W: N& @. S8 C* c1 F& z
我只能在这个恐惧的夜晚里,紧紧地捏着阿莓留下的荷包,撕心裂肺的哭号。
2 O3 H( ^3 F, i4 [7 G9 N+ K! i. U 我的哭号突然被一个细小的声音中断了。3 O9 d+ q1 j; r! R
我之所以能够听见这个细小的声音,是因为我紧捏着的拳头正巧抵着我大大的耳朵。* X% T, s, g( m
阿莓说:“大耳朵有福,我们芊芊一定是有福之人。”/ h! ]8 d& m1 d4 w; i
想起阿莓我嘴一咧又想哭号。可是好奇心战胜了思念和恐惧,我转动着眼珠子,想找到声音的方向。# V) O% S1 h- N
“请你把手放松一点好吗?”细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刚刚已经发出过的请求。
; Z+ k5 ^, D8 l+ K( U 我不知不觉地松了拳头,继续转动着眼珠子,寻找声音的方向。" j/ P2 n3 p' N: Q7 t! v6 n. ~
这一次,我感觉到声音离我的耳朵很近,若不然,它那么细小,我是不会听到的。% o4 _* h4 x, j2 X
“谢谢——”细小的声音居然带着微笑,我因此又想起了阿莓。/ v' {) o# w( ]/ f
想起阿莓我就伤心,嘴一瘪,我差点又哭号起来。, i- V2 I2 l1 p$ J& w7 v, }
“哎,哎;”细小的声音马上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请你不要哭好吗?”* l8 [: G; Q1 m# P9 K
我有点难为情,没有再哭出来。3 M' ^5 y4 E/ u
“这就对了,你刚才差点憋死我了,”细小的声音,不知道在表扬还是批评我:“你这个小家伙,力气还有点大呢!”! y: N$ T7 ?# E8 W' A
我得意地笑起来,渐渐忘记了恐惧和孤单。
, O' q1 h7 b6 V% d- b 阿莓说过,我最爱笑,我一笑起来,就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 m& n) ]+ \3 }3 q! q M' C. V “我愿意做你的好朋友,陪伴你度过一段特殊的时光,你若是愿意的话,请把手松开。”细小的声音再次在我耳旁响起。9 @% B+ k) R+ U. P
现在,我已经能够确定,这声音来自阿莓为我留下,拴在的手腕上的荷包里。( S8 i# V8 c% p6 R# g
我松开手,用我目前能够表达的语言问:“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你?”; l0 K, ]4 s& f+ W2 N) ?$ L) t
“你眨一下眼睛,我就出现了。”( i7 E& e+ t2 W( }5 Z4 p
我真的眨了一下眼睛,只觉得一道微弱的紫光一闪,从我的荷包里,嗖地穿出来,落在我的枕头旁边。. n- {: _( F/ Z
好一个精致的小人儿!
+ ^4 M8 B0 x! D3 {* o* ^ 紫薇色的笑靥,紫薇色的瞳仁,紫薇色的皮肤,深深浅浅的紫薇色轻纱,层层叠叠包裹装扮着,一颗米粒儿大小的美人儿。1 p1 e6 I5 @) m+ Z* t; S
阿莓说:“我们芊芊呀,是天下最美丽的龙公主呢。”
g5 i% [; n0 e3 k6 v' ? 那时刻,被阿莓下巴蹭着下巴,我得意的张着嘴巴,笑得开花。& Y& w. R% S! A; o
"这孩子,小不点点儿的,整天都在笑呀笑呀...”阿莓又疼爱地蹭了一下我的下巴。4 P4 f" z+ `4 B- `, p1 J, d9 K
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小人儿,我有点惭愧了。我真的还没见过世面呢,原来童话世界真的存在,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童话都是骗人的,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精灵,就是最好的证明。
7 _' y# P4 z. r- _ “不要羡慕我,”小精灵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有些忧郁地告诉我:“我不是你一样的生命,我只是一颗花的种子。”( C+ u# Q% J" L2 v% |, q
“啊——?”我万分惊讶,不知道应该安慰还是鼓励她。
* z/ T$ I6 y; z3 x8 G “没关系,”她仿佛又看透了我的心思。因为,接下来,她就告诉我:“一棵花的种子,也有自己的生命过程,也需要友谊,也懂得爱,也抱着期待,也充满希望...”
% q' G# _. a( J { 现在,我为自己刚刚的表现真实地羞愧了。在一颗渺小的,花的种子跟前,作为一个自以为尊贵的生命,作为一个人,我的表现真的不怎么样啊。
' D) o8 |7 N6 n V6 v “我很感谢阿莓,”她说,“是阿莓的爱心,蓄下了我们的这一段缘分。”$ A( e# G; G5 A$ S: q
“阿莓做了什么?”我问。
' r5 u3 O: x/ N8 S2 z “我会慢慢告诉你很多事情,”她说。她接着说,“重要的是,我现在可以陪伴你一段时光,我希望我们彼此都珍惜这一段时光。”
" X0 R/ U' ]/ h: x, J1 B3 S “我同意。”我赶紧表白。“可是,作为一颗花的种子,你怎么可以变成人?难道——”我有点难以启口。我不愿意相信阿莓会施魔法。但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一颗的花种子,究竟怎么可以拥有人的摸样。! L( i: S9 k& Z! h J# P
“有一些事情,我们不需要太执着根底,”她跳了一下,落到我的胸前,居然没有一点重量。并且,我由此发现了一个秘密,我发现她只有一只腿,或者说,只有一根细棍,支撑着她的身子。
: W, C3 j' F; |, x 我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衷,一棵花的种子,也不会例外。
2 G( G! T$ Y2 @2 v: V) J* ^ 除非,她自己乐意告诉我。否则,我绝不会浅薄地打听。: ]+ [- k2 Z1 O7 {
“你只需要相信缘分,是阿莓的牵引,才使得我们共同拥有这一段缘分,我们才有能够共同陪伴着度过一段特殊的时光。”我有点不高兴,她一直在强调:“一段特殊的时光。” y+ T! f0 F- p8 E; ]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问。# `/ d7 V& z5 V9 m8 E9 Z
“你只需要为自己做点努力。”她回答。
- ?- [9 A+ @5 z; b “是阿莓要你帮助我的?”
7 _4 W" ~9 h& D3 u' N3 I “我们都需要一些帮助来实现自己的成长,”她说,“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依赖阿莓;我们要自己学会相处。”她神色严肃,俨然是在做一个重要决定:”我们从现在起,不再提阿莓。”/ y1 d/ M; b- s/ L1 v
“好吧,”我虽然万分不情愿,还是勉强表示同意,“可是——”我停顿了一下,决定提出问题:“我可不可以知道怎么称呼你?”1 ^2 Q4 ^6 E# M, C
“娜.芠蒂荋,”她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禁忌,她说:“你也可以叫我‘熏衣’”。- k' L9 s- n( ?/ q
“娜.芠蒂荋?”我有些费解:“熏衣?”5 c0 L& Q9 N9 l/ B: b
“没错,”娜.芠蒂荋回答我:“在你现在的国家,我叫娜.芠蒂荋,但是在你遥远的祖国,人们都叫我‘熏衣’”。" ^* ~7 r: g. ] T
“是阿莓——”" m1 A: x& e! U6 H0 N
“最后一次,”熏衣打断了我,“我们说好了,不再提阿莓。”不等我反对,她抢先给出了答案:“事实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是阿莓把我从遥远的东方带到了北美,阿莓想让我试着在新的环境里存活,阿莓希望我可以代替她,陪伴你一段时光。”
6 C: W4 ^, ?* A( g9 n) q% ~ “为什么是‘一段时光’?”我已经有些失落了,忘记抗议她连续三次提到阿莓。8 [: @7 _# w7 R& _9 S, _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包括每一颗花的种子,都只是浩渺的宇宙中微不足道的过客,生命是短暂的,而时间是去而不复的,我们都需要学会告别,学会分离......”娜.芠蒂荋的声音充满了惆怅,“阿莓把我带来的意义,就是让我们彼此懂得珍惜,并且学会接受。”
8 c* V& M( K8 g) [9 \2 } 我觉得很不公平, 她又提到阿莓了。0 s( L, _& e6 q; M X9 g
“我不要告别,”想起阿莓,我又忍不住哭兮兮地:“我不想分离!”- x: D2 S$ y' G% Q8 c7 L- b
“哎,哎,”娜. 芠蒂荋细声细气地提醒我:“你不想我现在就和你告别,与你分离吧?”
" `" p, E+ g% p2 L “我不想——”我呜咽着回答。
7 l+ J3 L2 h8 r7 l& t3 x* ^6 r “那你得答应我,”娜.芠蒂荋说:“不要再因为阿莓哭啼,这样,阿莓才不会那么牵挂。”
, o$ F+ v# E$ a0 m “好吧,我不哭了。”我承诺。我不愿意输给熏衣——我也不想让阿莓牵肠挂肚。& Z/ F( T' ^; h6 [$ H; a6 ]
我觉得,‘熏衣’比较‘娜.芠蒂荋’,要容易上口,也好称呼一些;所以,我愿意称呼她在遥远的祖国时,人们给她的名字,我决定叫她“熏衣”。4 J4 F4 ]0 r T: U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再把阿莓挂在口头,我要把阿莓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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