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634)  鸡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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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最后一段，多么相通的感触：9 f3 s Y1 q1 c* _
七七乖觉地躺进了她的被窝。我把罗罗揽进怀里，她的小嘴一下子找到了目标，咋巴咋巴地喝上了奶。黑暗中七爸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我忽然想到，我生命中最钟爱的人，最珍贵的感情，此时此刻全部都聚集在这一张暖和宽敞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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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g: |& f% Z2 c作者：琦妈2 m9 d. n. ~& u0 Z/ h
# a. p9 X" B& k0 z我一直是个懒散嗜睡的人，小学中学的外号都是“猫”，大学里在广播体操激昂的音乐声中拉着蚊帐坚持不肯起床的也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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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v E% n$ k0 U6 u/ S" m小时候关于家庭最温暖的记忆之一也是和睡觉有关的。记得那次南京很难得地天降大雪，
3 s( n6 ^! K6 y% j# R妈妈一直是个很有雅兴的人，一大早就拉着全家去附近的鸡鸣寺踏雪。 我和姐姐
* P: t* u) [7 {$ T拿了几个大雪球偷袭了爸爸几次，他忍无可忍，把我们都按倒在地， 每人脖子里塞了 3 A) M7 V O& I) B: I& J
一大把雪。中午在庙里吃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素面。下山的时候专门捡了人迹鲜少的后山， 一家人连滚带滑下得山来，回到家里浑身湿冷僵硬， 我和姐姐赶紧钻进被窝。一觉醒来， 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妈妈在厨房里烧好了蟹羹。 所谓蟹羹，其实 " P9 a9 Q, J7 x1 i$ s Q; x, r
是鱼羹， 里面加了姜末，淋了香醋， 味似蟹羹而已。妈妈说别起来了， 就在床上吃吧。我和姐姐坐在床上，一人喝了两大碗，热得出了一身大汗。然后钻进被窝，
6 ^& X: `) r1 _9 ~0 k9 ]# H看了会电视又接着睡觉。不知为什么，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天，这么多年来在我的脑子 ; A4 ?4 _7 a2 r6 J- z
里一再地重播，每次都让我感觉到亲情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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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七爸是留美第一年的冬天，第一次被他带到家里是第二年的五月。南方的初夏 # t+ }- H: Y" \% o! k
已经非常炎热湿润，午后我一个人去客厅沙发上歪着看书，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醒来 ; \# g0 r0 M! B, P4 r
黄昏时分， 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模糊地听见七爸和家人遥远的说笑声。我寻声走进厨房，七爸的妈妈站在炉边搅着一锅热腾腾的意大利面条，爸爸在看书，七爸兄妹三人在餐桌边玩一个board game 。看到他们都停下来带点讶异地看着我这个擅入者，我顿时讪讪然不知如何进退。七爸的妈妈走过来微笑着拉出一张椅子说“亲爱的，快过来坐下。睡得好么？我真高兴你能在我们家里如此放松地休息一下”。我后来的婆婆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声音温柔慵懒，态度闲散可亲，我不由自主地走进他们中间坐下了。 我想我们之间的好感和信任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建立起来的。 5 y/ [2 O2 ?$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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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七爸正式恋爱是第二年的秋天。寒假里我们合力买了一个小小的电视和录像机，天天租了带子泡在家里看。很多时候七爸在看电影，我蜷在他的身边睡觉。那个冬天真是日日痴眠，怎么睡都睡不够。七爸开玩笑说只要把我放在一个平面超过五分钟，我马上就会睡过去。第一年我一直处在非常疲倦焦虑动荡的状态中。第二年感情和学业慢慢平稳下来，我当时的身心都极度地渴望睡眠的抚慰。有一次七爸的弟妹和准弟媳到学校来看我们，我们一起租了一部恐怖片看。片头音乐一响起我就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电影里的各种嘈咋，也能感觉到周围观众的紧张惊恐，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电影看完后准弟媳带点嘲弄地对我说“你真是何时何地都睡得着哈，不过你这次实在是太幸运了。”后来好几年大家一谈起这部电影还是一付毛骨悚然的样子，然后一起指向我说“她最幸运了，竟然睡着了。” & E8 S7 v$ |; n
% b' ^" y% y; X0 V; O* c! I! D* h9 u能睡是福，这点我深信不疑。七爸有个朋友自少年起每天就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 ! `& d% U) H2 r* ~4 v
有一次他们去深山里hiking一个星期, 白天背着大包不停地行走。如此大的体力消耗，
; g/ j) u, S5 p& ]* Z他还是在半夜两三点就起来，打着手电看书或是在帐篷里枯坐着等七爸起床。七爸常常说“他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看多少书啊，太奢侈了。”一副艳羡无比的样子。但我却
2 `- c/ S/ W. v: ^$ D3 z8 e W一直对这个人很怜悯。偶尔在众人皆睡的深夜，一卷好书在握，无人打搅地细细读来，
( J6 I: o, q4 t- ?+ N6 d的确是明净愉悦的一件事。但如果夜夜如此，不得不如此，却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凄凉。 & a$ D5 T5 \ d- D2 x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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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做母亲的最大遗憾就是睡眠上的缺乏。特别是七七刚出生的时候，我奶水不足，七七严重掉磅。医生严格要求我一天喂奶12次，周而复始，喂奶，换尿布，哄拍着哭闹的七七，白天和黑夜完全失去了界限。我开始失眠，神经衰弱，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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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G0 C( r" T X现在孩子们大了，做妈妈也有一些心得了，慢慢睡眠也充足了，我睡觉的功夫也益发炉火纯青。我可以在晚上任何一个钟点醒来，神志清醒地给孩子拿奶拿水换尿布，甚至更换全套床上用品，开动洗衣机， 然后头一挨上枕头立刻接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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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七七一回家就问我“妈妈，今天可以一起睡吗？”这一个多月来我和七爸工作都特别忙，往往熬到星期五就实在支撑不住，索性和孩子们一起早早睡了。七七对这个新规矩非常欣赏，恨不得天天如此。等到八点多上楼侍候她洗澡睡觉时她起码已经要求了二十
$ E& ^& h; n, @/ _: `8 A9 S/ ^次了。 3 z" [2 t. C4 `/ J/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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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我们不是说好了星期五才能一起睡吗？今天是星期五吗？” 9 Q/ s& U2 ~( t% O
, i7 u, `+ Y4 c9 N7 B/ e“No. 今天可以一起睡吗？”七七实在不是讲理之人，滴水不进。 8 T# D, _ s5 E;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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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决定退让一步：“ 那妈妈陪你睡好不好？” ' M0 j1 _9 @, a( [" h* f9 n: y
- [( t' `1 K/ q“No.我要爸爸，妈妈，罗罗，还有七七一起睡。一家人一起睡”。看来我的亲情教育卓有成效，七七对一家人这个概念领会得非常正确。其实现在就上床睡觉对我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看了七爸一眼。他暗中给了我一个坚决不可以的眼色，他带了工作回来看。 ! I: _9 V* Z0 G5 k
7 J+ M3 s2 X A& v5 \1 C; i: }# j我只好换一个角度继续对七七晓之以理：“七七，一起睡有什么好呢？太挤了，妈妈每次都睡不好。明天你要上学，爸爸妈妈还要上班。” . Q, [+ Z' j* Q! P) X
& G! Q0 d1 W5 K' N, e3 N“七七喜欢。七七爱爸爸，爱妈妈，爱罗罗，七七好喜欢一家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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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b0 H; e8 B" s* j# x* k9 q; W哎，这么甜蜜的话语任谁都无法抗拒的，我和七爸交换了一个眼色，无可奈何而又心甘情愿地投降了：“好吧，但你一定要乖乖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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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 v: |+ G七七欢呼一声，马上爬到床上，一边跳一边大叫着“five little monkeys jump on the bed.” 罗罗无比崇拜热切地望着姐姐，小胳膊不停地上下挥舞，一声声地尖叫着，尽心尽力地做着七七的铁杆小粉丝。在这种疯狂气氛的感染下，我也情不自禁地欢呼了一声，顺手拿了个枕头往七爸头上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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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l: k( v6 d" f“天哪，天哪，太乱了，这哪里象睡觉的样子。” 七爸喃喃地说。 $ |5 E2 K) n"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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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别煞风景了。十年二十年以后，孩子大了，我们老了，也许回忆的就是这些小事情呢。我们中国人叫这天伦之乐，你们美国人叫这quality family ti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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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6 R4 y$ M0 @' N话虽这么说，但明天毕竟不是周末，还是得赶紧熄灯上床睡觉。七七乖觉地躺进了她的被窝。我把罗罗揽进怀里，她的小嘴一下子找到了目标，咋巴咋巴地喝上了奶。黑暗中七爸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我忽然想到，我生命中最钟爱的人，最珍贵的感情，此时此刻全部都聚集在这一张暖和宽敞的大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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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4-11-26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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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6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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