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2)  鸡蛋( 1)
|
纽约街头的公交车
0 W( {% `$ f+ q' m/ C$ C
4 c% I& U; V! h/ R有时候,驾驶 4 路公交车穿过纽约第五大道时,尹秀昌感觉车厢里也装着纽约的繁华。
0 F& Z: j! Q! h1 j4 ? X) ?4 y! k0 Z: v/ U' o
透过司机驾驶室,他能看到美国最知名的奢侈品旗舰店、102 层的帝国大厦、世界顶尖学府哥伦比亚大学。这是尹秀昌来美之后的 理想职业 ,在将乘客
h; x. S/ h* w$ e0 E2 L
' Q2 P8 N$ R$ a G3 r# \, \* f; X迎来送往的同时,他也开着公交车养活了移民的一家。 9 c# c9 t. \" M" @8 l% \3 t/ Y
5 j: V7 f2 A5 e0 d新冠疫情全球爆发至今,纽约有 136 位公交系统的员工因新冠死亡,同事赛路斯的离世,最早发生在尹秀昌身边。但为了生活和秩序,尹秀昌和大部分' m. ]" o* I2 w
; A+ g) X6 D9 \8 ]" g
纽约公交车司机一样,一面 大胆勇敢 地回到驾驶室做公交车的主人,一面又 小心翼翼 地提防一切感染的可能。
" x1 A( z) {5 d3 h" Z5 `( P" Y) ~
有一段时间,因为黑人男子弗洛伊德的死,纽约街头也陷入到此起彼伏的抗议活动中,游行队伍喊着 Black Lives Matter(黑人命贵),堵塞了 4 路公交
+ y+ d* x+ I1 b! C
: W, Z* U' E. }/ y @. x车的线路,而尹秀昌会在心里默默说, 所有的命都贵(All Lives Matter)。 ; P0 H8 a5 `. |1 Z/ d
' T; M8 H1 F1 u以下是尹秀昌的记述。
' o) I4 g. w' o, m U6 f; I# B* t: Q. w7 W# ^% ]
疫情前,尹秀昌的工作照 - ]& q( B' T, x. _: P
- F# f( x. g1 Q9 p+ g# w% P+ [
初期没人戴口罩
& s6 M/ ^! z$ X4 I |5 J: ~; X) F) P* q9 V
我和媳妇儿都出生在北京。2007 年,我们带着两个儿子,外加 8 个大行李箱来到了纽约市,在曼哈顿上城落了脚。那一年我 44 岁,两个儿子一个 4 岁,一个 2 岁。
6 d2 F% v. Z5 u- u: d
# {! P' S6 b5 `0 o2 o; g 来美后,我的 理想职业 就是公交司机,在同等蓝领工作中,公交司机的工资足够养家糊口。经过了 7 年的学习,我积攒了丰富的驾驶经验,终于在 5 b! k& c3 d( k6 d4 {' o* i$ _
- m$ w$ I, p W2014 年如愿进入纽约公交系统,正式成为一名公交司机。
- o5 w0 P* x3 I2 r/ ^, {: K2 y( M. }" ~2 A9 e; w8 t: z
我驾驶的 4 路公交车,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路线,穿过曼哈顿上城的百老汇大道、中城的第五大道两条主干线。
$ Q9 f2 {- g. R `" a: h% @" A; V# d ~/ [) d8 }! O: a0 T, h! p' Q
4 路公交车途径哥伦比亚大学、圣约翰大教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以及纽约的地标建筑帝国大厦,这是纽约,乃至全世界最为繁华的地段。第五6 \3 L8 }8 ^& X# P, Y Y, u
+ C; Z. R4 d. t
大道两边布满奢侈品的旗舰店,旅游旺季时,4 路公交上会有很多从欧洲赶来购物观光的游客。无论车里还是车外,一年四季都行色匆匆。
; ?) F( M0 U( s: `0 h3 H6 s9 H, z9 G
7 ]) F- v$ R: b2 X* I+ O 开公交的 6 年,我在曼哈顿中、上城来来回回画了无数的 格子 ,除了开自己的主要线路,我偶尔也会去其他的线路代班。在曼哈顿开公交,堵车是家$ ^. X/ m5 y0 b, u' _
# v* }9 D1 V- L+ c$ c% q, t常便饭,这些年,我也发生过几次小剐蹭,但最后,都能把乘客送到目的地。
/ A1 `2 C% m/ P: r6 A9 r5 n& a* ?. m$ x3 h6 O
在美国开公交的日子充实而 规律 ,正常的话,我每天 9 点上班,开 8 个小时车,在曼哈顿中、上城往返两圈,凭借这份工作,我养活了一家人,我的3 X: l' V% `% A# _3 Z
* _% a! O7 C$ s* b7 R
孩子们也逐渐长大。2019 年年底,我和妻子打算 放下孩子 ,单独出国旅游,时间就定在 2020 年 2 月底到 3 月初我的年假。这是来美之后,我和妻子
+ \0 \; F+ V5 @) l/ D: d7 v4 l" N8 T' u" L; S
计划的第一次长途旅行。 2 D' s) q2 R+ b8 b. i$ F
0 S4 [5 p& i# ~: C) |* y: }
然而,新冠疫情的爆发,打乱了一切计划,也让我原本有序的移民生活变得不再平静。 3 p. |+ T! {5 ~. K- _2 b
4 X5 V5 z$ Z b! }( C( p
武汉疫情爆发之初,我们就在关注中外媒体的各种报道,跟着揪心。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要跟北京的岳父岳母视频通话,嘱咐他们做好防护,还给他
. }, h5 D; e S z! v6 J# n9 o! K4 V% L7 u
们寄去了口罩和防护镜。不久,欧洲疫情爆发,美国西岸西雅图、洛杉矶、旧金山先后出现新冠病例,我和妻子的出游航班也因此取消,我只好在家里8 e6 c$ S3 X7 o- ?$ A# O
" L3 Q6 ^, C3 i' t5 s+ l& r4 n
度过这个假期。 5 {4 s; _ ~% p* E
2 [# \' @) V- Z+ U2 u
纽约第一例新冠感染者在 3 月 1 日被确诊,他的家住在纽约市北郊区,在曼哈顿中城工作,是个律师,有 20 个密切接触者因他感染。很快,纽约新冠& z- H- e2 l" \; I# Y1 U N2 t
' M3 R: H: i5 u$ G
肺炎的每日确诊人数从几十例增长到几百例。3 月 1 日之后,纽约州长、市长每天召开发布会,通报疫情的情况和预防举措。 5 e% A% e8 J) k, _
- C1 D" ?3 L. R, H' W
纽约最早的政策是: 如果有感冒症状就请不要出门。 纽约州长、市长在每日新闻发布会上曾说 不需要戴口罩,地铁公交不戴口罩是安全的。 . V+ Q2 H9 a8 n8 W6 k0 f
5 y! F+ N3 ~) l
疫情初期,路上几乎没有人防护,只有少量亚裔会戴口罩。地铁公交车每天照常拥挤不堪,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很可能被视为异类,我在新闻里注意
. a$ O# Z1 ?6 e: ~$ ]
5 F) y5 ?4 V2 L& |到,有个别戴口罩的人遭到了攻击。 : f3 E& y$ I7 }# u. M
0 n# C: {: L! A4 M3 s) j
因为我们对国内疫情了解得比较多,为了减少被传染的风险,媳妇儿决定不让孩子们上学了。3 月 6 日起,我们一家四口开始居家隔离。
7 @' C" l0 |4 X. ?) b- b. ^/ q( u S, Q; ^% M' K% r
政府颁布 居家令 后,公交车乘客和司机之间也被 划清了界限
4 E+ {' |# p+ Y: C& s2 }
! I5 l! r/ v# E' s% `! j J被隔开的车厢
( G7 h% E5 o6 }9 i3 l" y- B. G7 I* @, ?
3 月 9 日,我的年假结束,必须回到车场上班,不少同事和我一样,自发地戴上了口罩。然而,从总统到州长、市长到疾控专家都公开发表 戴口罩没& `4 X, R* s7 O5 d
( l; \7 N/ O9 m+ Z$ V$ U
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 的观点。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的领导也下发了 禁止佩戴口罩 的命令,我只好扛着不戴。
) A5 ~% d" j2 J! N3 t: |9 Q% s9 X* p7 c! R
当时,纽约每天新增的确诊人数已经是三位数了,在与同事和乘客接触时,我心里难免担心。我们车场黑人多,见面习惯对拳、拥抱甚至亲吻,平时我% j+ e9 {/ e7 L& k( C! `0 M
2 ]8 t. L/ e0 O/ @ m' U会尽量躲着熟人走。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朋友一个善意的拥抱就可能成为我们的心理负担。
) x9 C$ O: ]2 x( d) z7 @! q" ] w# H7 S$ E5 @
纽约市的确诊病例很快达到了每天上千人,但好像除了我媳妇儿,其他人看起来都不紧张。我每天下班到家,媳妇儿会立刻把我的工作服拿去高温烘烤消毒,然后往我身上喷消毒液,恨不得把我泡在消毒水里。 * F; k2 G4 F+ S. e
! J9 W& U' U1 `
3 月 20 日,纽约当天新增阳性病人 4014 例,新增住院病人 665 人,新增死亡数 47 人。那天,纽约州长终于宣布了居家令:要求非必需行业的纽约人都在家隔离,必需上班的人要保持社交距离。 . v. p% D/ I, p( \* a
/ l- |% P( p: v( I 那天起,气氛开始变化,我们车场开始发 N95 口罩,车场的黑人兄弟也不再跟我对拳打招呼。平时喧嚣的曼哈顿街头突然安静了。
) ]9 g# \" L5 F4 {, Z/ a
- W4 |9 C7 w/ p8 b: z 主干道上,除了超市、银行、药妆店,其他商店都关门了,道路也通畅了很多。公交车,地铁运送的乘客都是 必须工作 的纽约当地人 ,我的 4 路公交车减少了班次,车内也少见游客。我原来坐地铁上下班,居家令之后,我改成开车或者骑摩托出门。
0 o8 A9 D" v( u1 Z6 @6 j. B
& ^0 V4 M8 {" M# m' | 很快,市长、州长推翻了 不需要戴口罩 的说法,要求出门遮住口鼻,如果没有口罩,随便什么布、围巾都可以。这种反转,用中国话说真是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
+ d# l- ^. J" \7 `! D; L3 v) s$ Y( u- @4 `% M/ p9 V0 E( B* C, o0 v
为了保护司机安全,我们的公交车也做了一些调整。公交车前部三分之一都被拦上,乘客和司机始终保持距离,所有乘客都从后门上下车,而且要配戴口罩。一时间,市面上的口罩、酒精、消毒液、消毒纸巾全部脱销。我在给北京亲戚寄口罩时就顺便囤了一些口罩和消毒用品。有口罩用,竟然让我有一种 很富有 的感觉。 7 G) v# {& G" U9 c- W q
' B0 _5 g) ~% y# d( T6 r, L( q0 d
美国疫情快速发展的时候,国内疫情已经有所缓解,我看白岩松说, 抗击疫情,中国打上半场,世界打下半场,华裔打全场 ,这话说到了我心坎儿里。
$ _8 k4 J/ b0 x# W" ]3 X$ C& O3 b, }: O: ^
休息室里贴出一张讣告,一位司机同事因新冠去世 " ?" z# x5 e* c4 K3 g
^& d: W* a; o1 X# A' i
休息室里的讣告
) r# X$ x; k, u9 v# U( `
2 `4 |% V) d6 C 疫情实实在在来到我 身边 是从一张讣告开始的。
8 U" W# u2 t) `% ?4 P" t2 J4 G# X+ f. {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 3 月 26 日,车场司机休息室贴出了一张告示,我凑过去看,被告示上的内容震惊,上面是一位司机因新冠去世的消息。他是我们整个大公司第二个去世的同事,第一位因新冠去世的是一位地铁乘务员。 }: r' {: J8 w6 l
5 S$ Q7 Z4 m0 t1 u3 O: u
他叫赛路斯,是圭亚那来的移民,在公交公司已经工作了 20 多年。我跟他说过一次话,不是很熟,看他的身体状态,我一直以为他 50 多岁,我从讣告上得知,他已经 61 岁了。上个星期我还在车场远远地看见过他。 4 m& {" i7 b$ |6 L& h/ O) D
# l! i( k- w- X3 `1 M6 k 工会的人为他操办了简单的纪念仪式,在司机休息大厅里摆上了花束。我听说,接触过他的朋友和家人都居家隔离了。我在美国认识的人少,除了同事,朋友中还没有感染的人。
7 D/ _# k* z8 M1 K4 D8 J
- t! l. Q4 ^2 [1 g 我的非裔、西裔同事告诉我,他们身边都有家人、亲戚、朋友感染新冠,甚至去世。虽然这样,来上班的同事都没有惧色,也没听见抱怨,还是按部就班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看不见他们之间对拳拥抱了。 $ O( w8 T6 g* H: q
$ i' Q9 k" x& S" }5 u 纽约市统计结果显示,感染新冠肺炎最多的群体是非裔黑人,其次是讲西班牙语的西裔,感染比例最少的是白人和亚裔,白人比亚裔还略高一些。很显然,纽约的新冠不是直接来自亚洲的,否则亚裔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 `* h I7 I4 N6 p0 O) k
7 L# N# e# I% x$ N 在我们的车场,黑人占绝大多数,作为中国人,我从没有遭受过明显的质疑和排斥。但坦白讲,疫情爆发后我心里有顾虑,担心别人跟我讨论中国的疫情,尽量躲着同事。好在公交司机是 一个人 的工作,不需要和团队打交道。
# ]1 V# s4 g$ A2 Q l
* @2 e- b% U2 V8 p/ C/ J4 h5 R 自从宣布居家令后,平时嘈杂热闹的司机休息大厅也冷清了,往常司机们在这里打台球、吃饭。如今,大家都躲到自己车里吃饭休息。走在街上,行人和乘客也都戴上了口罩,第五大道两旁的商店大多数都关门了。开门的商店门上都贴着 no mask,no entry(不戴口罩,请勿入内)的标志。 % _: p! e+ P% s% s3 r" u6 l2 H
0 Z: m- }# G) e; Q [ e2 Y 我的工作也因疫情有所调整,四月底开始,我早晨开三个小时公交车,剩余的时间,公司派我到指定的站台为交接班的巴士驾驶室消毒。
n, p3 g; |$ y U1 V: a" @3 v+ e& P
在接班司机上车前,我要穿着防护衣、戴着防护镜、口罩,对公交车驾驶室进行消毒,方向盘、手刹、扶手和操作台都要细致的消毒一遍。每辆车需要三至五分钟,每天 20 多班次,在给这些车辆消毒时我会很认真,因为驾驶室也是我的 战场 。司机驾驶室除了每天换班时要擦,晚上车回到车场还要再彻底消毒。
+ y# r6 q/ `# s t$ T% ~- G
9 Y2 U; V% x; ]# B# d# l- u 我原以为我的这个活儿几天就会结束,到现在我已经做了三个多月,而纽约的疫情还没有过去。在外面擦车的日子,我黑了不少,肤色跟车场里其他黑人兄弟们差不多了。
5 i, \' w/ u! k$ g
* v) d7 \4 L! ~* R. ~, Q& j 在等待公交车归站的时候,我喜欢坐下来,观察这条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在各种门店中,支票换现金的服务最火,有时甚至排队。疫情发生后,政府发放了一次纾困金,年收入在 15 万美金以下的家庭,每个成人可以得到 1200 美元,孩子可得到 500 美元,我的账户,也收到了这笔纾困金,纾困金发放后,不仅是兑换现金的店火了,首饰店、海鲜店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 i2 X0 @& A( V0 s
2 Z* p5 N5 ?- ~* n" @, H 车场里的黑人司机们 ) G- e' U# |: ~1 z5 X8 i
! j$ v# j+ J( t# Z* w所有人的命都贵
+ S$ J9 r) p+ T. {. b6 |0 ~- ?4 R8 i! [ m3 |' H
100 多年来,全天 24 小时运行的纽约地铁在五月初改变了政策,破天荒地宣布夜里 1 点到 5 点禁止一般乘客进站,必须工作的人要出示工作证乘车。这 4 个小时是地铁车厢消毒的时间。如此一来,长期寄宿在地铁里的流浪汉就不得不带着家当 升 到地面,寻找公交车过夜。
9 k! _9 h% ]; h& @) W' e0 Q# a2 ?! L! Y. r9 Z8 {
平时白天我偶尔能碰上流浪汉坐车,我对他们并不陌生,但在夜班遇见,却是 噩梦 一般,疫情发生后,我值过一次夜班。 6 p. j1 Q a, z
+ O2 G" e6 T4 m4 \ 晚上 11 点到早晨 5 点,上下夜班的乘客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其余的时间,我都是开着车,载着几个打鼾的流浪汉跑圈。这些在街上流浪的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愿待在庇护所,选择在街上流浪,他们认为这是 一种生活方式 。但他们不戴口罩,这点让我心理上很难接受。 + _. f1 i4 ~: b7 r' m3 G G7 H" j
a2 s$ g) G* d* ?) v- a+ s 我记得,那天我载着他们跑了几圈后,在站台宣布公交车抵达 最后一站 。我本想关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突然听见车厢传来咳嗽声。疫情期间有人在你边上咳嗽,足以让人汗毛立起来,我没忍住说了句 天呐 。然后我马上打开灯,冲着后面看去。那是一位 60 多岁的流浪汉,他穿戴还算整齐,睡得正香。我大声喊了几次 最后一站 他都没有反应。 8 u2 u7 @! h: v3 X
7 a- y, l$ n3 a' Z) h5 a+ i
我只好走出驾驶室,来到他跟前,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大声对他说 go。他似乎受了惊吓,麻利地站起来,看着这位老流浪汉夺门而出,我心情复杂。 + o8 @5 _( X1 ^" y/ y
, p7 l, f i5 N0 A( f: j: d% l. I 祸不单行,5 月 25 日,美国明尼苏达州黑人男子乔治 弗洛伊德因使用假币被人举报,在拘捕过程中,一名白人警察将其按倒在地,并用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脖子长达 7 分钟之久,导致其窒息死亡,整个过程被人录了视频放到网上。其实类似的黑人被执法死亡的事件以前上演过很多次,黑人会抗议游行,游行者和警察发生肢体冲突也很常见,以往都是局部的,且没有疫情,他们闹几天就过去了,可是这次却蔓延到了全美。
}9 O0 N d; g9 `/ p x' V
* ^9 Q) n+ @. E: u: c+ w& a2 O 纽约街头也开始了抗议活动,一开始人们喊着 Black Lives Matter(黑人命贵)、hands up,dont shoot(举手,就不开枪),I cant breath(我不能呼吸) 的口号。但很快,抗议就演变成 打砸抢 ,曼哈顿 soho 和五大道的名牌店都被暴徒洗劫。
" q6 y- g6 Y! b" E/ I" p9 \
/ w6 Y; P4 \: }3 M# N 我在新闻里看到,一些年轻的黑人,拿着棍子敲碎商店橱窗玻璃,抱着鞋盒子从商店跑出来。为了安全,纽约实行了几天宵禁。 % H' q% I* \8 N
* D' u* K" Q% F- [& z( r' I 示威者没有对公交车动手,我听值班的同事说,有 暴徒 带着抢来的东西要上他的公交车,但他没有开门,为了安全,他一路冲过第五大道的名牌店街。那之后,豪华的第五大道,两旁的商店门上都钉上了木板。 # J9 P \0 R" a# t7 F8 Z/ @( L- m
( ~7 B2 f- z* Y$ \8 D 那段时间,也有一队游行示威者路过我现在工作的那条街,游行队伍里人们喊着: 黑人命贵 。我在心里默默说, 所有的命都贵(All Lives Matter)。
7 S$ [: T, T% e# d
3 V' r7 J5 K/ i 今年已经过去大半,到现在美国全国的疫情还没得到控制,确诊人数持续增长,死亡人数还在上升。据我们内部通报,我所在的纽约市公交公司就已有 136 人死亡,另外还有 46 名退休人员因新冠去世。这个数字还会增长,只是缓慢了。我和我的同事虽然肤色不同,但就工作而言,都在踏踏实实地工作,在疫情期间也尽职尽责。
0 q) y- h0 V& ~$ Z0 h
2 q" S, g4 c$ ]4 O$ }" |5 Q7 Y 不管疫情什么时候过去,我们的生活还能不能完全恢复到从前,我们都尽量去适应。我想,大灾面前,无休止地抱怨、互相指责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和 y: Y Q% _' h7 T" I
- r8 O7 Y. O' {3 M5 E1 X
我的同事们都必须接受现实带来的一切,在心里默默地许愿 一切都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