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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waft1 于 2010-4-24 09:34 编辑 # r- f: T$ k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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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范学德的《我为什么不愿成为基督徒?》5 a* c7 u8 C7 O# ~4 U% w
0 s* h& T3 Y6 s在探索基督教信仰的过程中,理性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它使我认识到了信仰的合理性。但是,最令我苦恼的是:当我试图用理性去解决超理性的问题,特别是信还是不信的问题时,我的理性,却处处与我为难。
2 \- O' N+ Z5 l9 _% c0 a# y# D4 @ 我第一次接触基督教的印象是很奇特的。那是一九七九年的圣诞节的寒冬,我跟著几位大学同学一道,悄悄地走进了一个小教堂。教堂又小又旧,但欢庆圣诞的基督徒们却显得很虔诚,很激动,很幸福。
" j- `. H; Y/ G/ E: u/ G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的理性告诉我,相信一个看不见、摸不著的上帝是迷信,无知心灵空虚的表现。可我的情感却被教堂中洋溢的神圣气氛所吸引,产生了一种我也说不明白的感觉:那是我很少有过的深沉静谧的感觉,是超越感?归属感?还是无法言明的对上苍的神秘感、敬畏感?我说不出来。但那个晚上的感觉,很难忘怀。
; T n, m" I6 U, [; f5 z9 G: W" |5 v 我有时问自己,真的是从那个圣诞夜,上帝就在冥冥中引导我,引导我回到我那永恒的家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为自己亲身体验了那神圣的情感而兴奋。但它不久就消逝了,这,使我平添了几分惆怅。+ X, r: [ C1 R0 c3 I
十多年后,当我可以自由地在美国作礼拜时,渐渐地,我的心却变得沉重起来了。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文化大革命,想起了我高唱「东方红」,想起了我真诚地把「敬爱的毛主席」当作「心中的红太阳」,激动万分的高呼「毛主席万岁」,想起了我站在毛的画像前,严肃认真的向他早请示,晚会报。$ l: i4 F! i( ^5 j; y7 J
我恨自己的愚昧,恨自己的纯真感情被我最崇拜的人玷污了,恨自己被那个庞大的机器耍了,像耍猴子那样地被耍了。我告诫自己,已经被骗过一次了,我不能再被骗了。我那颗百孔千疮的心经不起再被骗了。什么神啊神的,假的!全是假的!
3 H# j" J8 [" k2 J( }% T7 d+ `- r 尽管这呼声搅得我心烦意乱,但教堂中的那种神圣气氛,还是轻轻地拨动了我的心弦。不由得我对基督徒的虔诚既羡慕又反感。我羡慕他们,因他们如此纯情地投入了那超然的世界,精神傲游于九霄之上;我又无法遏止对他们的反感,因我直觉到了,在他们中间,我是外人。虽近在咫尺,但彼此生活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精神天地之中。 a+ X. T) g: t0 Z; Q
于是,我自觉地以外人自居。基督徒唱诗歌,我就是不开口!他们低头祈祷,我偏要东张西望,看一看他们是什么表情!
# Y6 g' @" T. t/ x# X, b6 y 结果我双眼常常看到:许多基督徒唱得很投入,似乎忘掉了自己,只沉浸在对上帝的爱之中。这可与我当年唱革命歌曲大不一样,那歌听起来令人心惊、胆寒、恐怖!那旋律充满了狂热、仇恨、暴戾和杀气!我亲眼一再看见,在抄家、批斗会和学习班上,造反派们口中高唱革命歌曲,手中挥舞著沾血带泪的皮带!; t; r. y+ ^) k& F/ ~+ x2 y
我的耳朵无法抵挡住圣诗带给我心灵的宁静。那韵律是那么和谐、美妙、扣人心弦;那歌词是那么深邃、飘逸、宏广壮丽。我感到亲切、温暖、柔和、挚爱。我心头的寒冰被不断地融化了,我多么想把自己整个地融化在其中。可是,脑袋 总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我:算了吧,你还有好多问题不明白呢。
) o' ]* D: ^& g0 Z+ A3 U- Q8 ?0 D i c( X 最使我受不了的是看基督徒的祷告。开始觉得挺可笑,但渐渐就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恐怖了,特别是联想到有个神在听他们祈祷。我虽怀疑某些基督徒的真诚,但无法怀疑所有的基督徒都不真诚;我无法具有他们的那种虔诚,也理解不了他们的虔诚;有时,我嘲笑他们的态度近于愚昧、迂腐;但有时,我竟渴望,自己若是能变得像他们那样愚昧、迂腐有多好。我无法印证他们的祷告是否上达于天庭,但我确信,那许多祷告,出于人类心灵深处那最深沉的呼声。1 U; v1 b/ x5 f7 \ ~ u3 u7 g8 e
我把基督徒的祈祷与当年我和我的同胞「向毛主席请示会报」相比较,那确有天壤之别。那是别人低头向毛请示,你不敢不低头;那是遵循官方的宣传口径,大家都说同样的言不由衷的官话、套话、大话、废话、谎话。我目睹的那一幕幕人间惨剧浮现在眼前:那些被称为牛鬼蛇神的无辜百姓,弯腰向毛的画像请罪。在一再被毒打之后,还得高声赞颂「F众专政好得很!」还得高叫「我是牛鬼蛇神,罪该万死!」这哪里是祈祷忏悔!世上还有什么暴政,能如此践踏人的尊严!
$ [9 {# D8 Q2 k" R: b* ~( G 为什么当局的造神宣传,竟能激动起亿万人的心弦!它是我们心中的哪一条弦?
) i! i6 J$ j, P6 ~ 像许多人一样,文革结束后,我也从对毛的个人崇拜中觉醒了。我对学生讲:「毛泽东是人,不是神。」我没有意识到,这个讲法本身暗含了一个判断:即神是完美无缺的;他不可能犯任何错误,也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如果不是与神相比较,说毛不是神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毛是假神,就必须以承认有真神存在为逻辑前提。如无真神,假神何以为假!
0 T4 G7 D; k! u9 q% T0 \# h/ T 意识到这一点是很尴尬的:我不信有神,却不自觉地假设了神的存在。因为我用神作为判断毛的标准,而一个虚假的观念,绝不能作为判断真假的客观标准。但我只有用神作为标准,才能有绝对标准判断毛有罪。如果根据人的标准评判是非、对错。善恶,就必然因时、因地、因人而异。此地为是,彼地为非;此时为是,彼时为非;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无是无非!
" Z- r. k- X& j( C% v( f 多次听到耶稣死后复活的宣讲后,我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毛是假神!他之所以为假,主要不在于他不是全善的,而在于他不是全能的;不在于他活著时调动了千军万马,而在于他死后无力指挥一兵一卒;不在于他遗体还在,而在于他再也没能自己站起来!
, x: b* c; x4 D' j4 s2 [" } 我问自己:在这科学昌明的二十世纪,我为什么狂热地卷入了造神的狂热之中?为什么渴望「大救星」?为什么造神宣传,竟能激动起我们亿万人的心弦!它是我们心中的哪一条弦?% f9 N& C& I! X8 m, I" W. ?3 R
我时而感觉到,面对耶稣,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怪了?如果我真的不再有激情,为什么心弦还颤动?我崇拜假神时的少年人狂热是已经过去了,但中年人的深沉又在 ?我真的是被骗怕了,还是麻木了,世故了,对一切都无所谓了。如果我真的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心如死水,为什么还渴望了解有没有神?
5 N! k" C- W# R 是谁在这死水中卷起波澜?这波澜因何而起?" A, X$ b7 o$ \
我愿意明白为什么我想了解有没有神,是出于求知欲吗?可我早过了求知欲旺盛的年纪,更何况,有没有神这个问题,早被许多人们排除在知识范围之外了。是好奇心吗?但耶稣若不是上帝之子,他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呢?也许是空虚感吧,可我早就相信人生本来没有意义,意义是人为自己创造出来的,空虚是此题中应有之义!是对永生的盼望吗?我对今生已深深失望,根本就不奢望来生。
; Z `% ?) O, S# B6 H7 p3 w- L7 ` 那么,是什么激起了我对神的渴望呢?我觉得那好像是一种无名无形的畏,是行在薄冰上时的战战兢兢;是远古的初民们面对万钧雷霆时的诚惶诚恐;是在何烈山,摩西听到了神的声音后,不得不以手遮面时所感到的自己的罪孽。(注1)0 ^3 C" Q5 d, A5 o6 k# q1 }
是啊,如果真如圣经所记载,有一位又真又活的神,他是宇宙万物的创造者和主宰。
+ X: B8 M: E' A( S! K3 r 我的心啊,你怎能不战栗!( w% J1 b: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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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关于上帝的言论对世人相信上帝与否有巨大影响,但对上帝存在与否,无丝毫影响。
5 A0 A2 x1 R! d" I/ z5 h" i+ i. | 我总觉得我的心像个无底洞一样,人世上的东西总无法把它填满,不论是金钱、名望,还是权力、性。所以,它一直在寻找,送走了一个假神后,又匆匆地把科学拉来替代它,奉之为神明。
/ z4 |" a" s: R. y: f' z+ ~9 X 我记得,一九七九年第一次从教堂出来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相信上帝是迷信,只有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会这样。其实,在教堂中遇到的那些基督徒的文化程度,我一无所知。我的逻辑很简单,任何宗教都是迷信,基督教是宗教,所以,它是迷信。可那时,我连圣经有旧约、新约两大部分,耶稣生在马槽,这类基督教的ABC都不知道。无知以至于此,却敢大胆地否定基督信仰!$ Z9 O: |2 p6 ]% B% C1 U/ C
几年后,朋友给了我一部圣经。我读了旧约的〈创世记〉后,认为它是神话故事,再也没有兴趣读旧约了。我又多次试图把新约从头到尾读一遍,也都失败了。遇到记载耶稣神迹的地方,读不下去。认为那是天方夜谭,只有不知科学为何物的原始初民,和没有受过启蒙的民众才会相信。
4 W& Q+ ~+ o3 y2 P+ C 就这样,我把理性和科学当作了判断真伪的标准。凡是不合自然规律的神迹,都不能为我所接受。凡是科学不能证明的,都必须否定。
; r6 n2 h% [0 _7 _& h 但在美国,进了几次教堂后,我就再不敢说信仰基督等于迷信了。我的许多基督徒朋友,是博士、硕士、专家、学者,有一位居然是生物学教授。他们的专业知识,并没有使他们远离上帝,反使他们更深刻地理解了他。说只有无知的人才会信上帝,这只表现了我的无知。8 P1 O6 ~; ?$ s% Z% q E$ x
那何止是无知,更是偏见。多年前,读爱因斯坦著作时我就知道,这位最伟大的科学家相信上帝。虽如此,我还是认为宗教信仰是反科学的!我有何知何识,敢与爱因斯坦相比!但我竟狂妄地认为科学与信仰绝对对立。. c) r! {- w9 C7 V9 r4 T
后来,我知道牛顿、法拉第、伏特、孟德尔、巴斯德、爱迪生,这些我所景仰的科学巨人,都相信上帝! 注2)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偏见。我的偏见是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我用无知之水不断的浇灌它。$ D) P; X4 k5 Y0 R
多么可怜,我对科学仅略知皮毛,所以,对这个世界的奥秘毫无感觉,但却敢高扬自己的皮毛之见!而大智大慧之人,则谦卑地闭住了口,怀著惊奇的情感,仰望太空,以敬畏之心,去亲身经历与神的同在。
) c& |- ]3 k! | 可心中又有个声音说:「有的大科学家不信上帝,这也是事实。」这话也没错。那我到底该怎样看待科学家信不信上帝这种现象呢?我想,用有的科学家相信上帝这件事实,来证明上帝的存在;和用有的科学家不相信上帝,来否认上帝的存在,二者在理性上是等值的。可是,上帝如果存在,他绝不会因某些科学家相信他,他才开始存在,或能够存在;也不会因某些科学家不信他,就不存在了,科学家关于上帝的言论对世人相信上帝与否,有巨大影响,但对上帝存在与否,没有丝毫影响。
; ]$ F, s. [) g 我进一步思考:即便科学家们能说明天大的问题,但解决不了我的问题。他们是否信上帝,这是他们个人的抉择,不是我的选择。即使他们的榜样有助于我的选择,但仍然不能代替我去选择。& @- f3 I# \$ \% b4 D
我紧闭了的心门,必须自己把它打开。不如此,我就是阻挡上帝进入我心中的最大敌人。我灵魂的眼睛,必须自己把它睁开。不然,耶稣即使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信仰之路,我要自己去走。因那是我的路,并且,是上帝仅仅为我准备的路。如果我不迈出我的脚步,即使路在脚下,我还会喊,路在何方r耶稣救恩的真伪,只有亲身经历,后我才能判断。如果我拒绝被耶稣拯救,我永远无法知道他是谁,也永远体验不到自己如何被拯救。
/ I$ r; Q& J+ p; I7 P 我曾视科学为万能,但面对这关系我安身立命的生死大事,科学无奈!无语!无能!) A; F( d d7 a8 E3 E' m
好像想通了可又碰到了新问题,这不是怀疑科学的伟大吗?反覆思量后,我认定,不是。我怀疑的仅仅是科学万能。而科学万能是一种哲学思潮,不是科学知识本身。并且,它是一种反科学的哲学思潮,因为它让科学去评判信仰的真伪,人生价值的高下,这本身就超出了科学能力的限制。
4 J; L4 O; a, B8 }! z) ` 我不怀疑科学就是力量。但科学本身只是显示了一种可能性的力量,只有经过人,它才能变为现实的力量。关键在于,近几百年来,近代科学变成了什么性质的力量?它成了人类征服自然的力量,也变为人类毁坏自然的力量;它造福了人类的生活,也危及了人类的生存;它开拓了人类的眼界,也限制了人类的视野,使迷信科学的人,仅仅停止在科学的眼界之内,而无法看到自己的灵魂。
! Y G; o; W9 X- K- g- v- v 使我最痛苦的是:科学如此有力量,却不能改变我的心。我真想大喊,科学啊!当我的眼在流泪,心在流血时,你在哪里?你可曾与我同哭,并擦乾那斑斑血迹?当我在灵魂的黑暗中挣扎而绝望时,科学啊,你又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光?我只要一点点生命之光,以看到生命的希望所在!
: j" b, [& R) R* [ 我能不痛苦吗?眼见著科学移动了高山,截断了大河,它能呼风,能唤雨,但它就是不能满足我内心那道不出的渴望,让灵魂得以安宁。浩瀚的科学之海,竟泛不起我生命的那一叶扁舟!4 I$ s$ Z# F% `% D' x
我这么想,绝不是要贬低科学!但是,生活于此世,我总得弄个明白:我安身立命的根基何在?是功业浩荡,还是德性高洁?是长啸于青山绿水之间,还是奔走于官府深院之内?是在醉死梦生,喜笑怒骂中了此无聊一生,还是遁入空门?伴那悠悠的钟声而不思不觉?真是太痛苦了,我曾视科学为万能,但面对这关系我安身立命的生死大事,科学无奈!无语!无能! K) | I8 m% V2 @
我嘲笑自己,怎么老是想不开呢。在科学的世界中,我不过就像一只小猴,一条小狗一样。说得好听点,是个理性的动物,但终久是动物。何必老想这些玄而又玄的形而上的问题,自寻苦恼。可自嘲归自嘲,心中却忘记不了先哲往圣的慧语,「天地之性,人为贵。」(孔子语)「人为万物之灵。」「人人有贵于几者。」(孟子语)「认识你自己」(苏格拉底语)。! ?/ f( \" o! |( g$ Q( n$ s
为什么我的心不断地追问存在的根基、灵性的泉源?不问不行吗?就实实在在地围绕著柴米油盐酱醋茶、生儿育女、求福延寿过日子,不也挺好的吗?大家不也都这么活著的吗?但不问行吗?若不知那真美善的灵性之光之源泉何在,若生不知由何而来,死不知向何而去,作好人仅仅是因父母师长和社会都要求你这么作,那么,人生有什么值得留恋!生死之间有何区别?好坏有什么了不起!我这个理性的动物啊,为什么我的理性竟成了折磨自己的苦海!) t9 ]. B& ]# B8 X- W
茫茫宇宙,是否有神?方寸之间,何以容下天国?这是人生的最大奥秘,我必须寻找。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否找到它。但我知道,若不寻找,我什么也找不到。
/ _& Z3 r0 X9 i% L; w 在探索信仰的过程中,我所自信的恰恰只有一件事,我在信仰上无所不知。
k& h, Y, B' v* a- b 怎样寻找基督呢?有一点我明白:若不首先谦卑下来,我什么也找不到。以往,我最喜欢两句名言:「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我一无所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但在探索信仰的过程中,我所自信的恰恰只有一件事,我在信仰上无所不知。我的全部所知,全部的推理,都基于一个前提,环绕著一个中心━━没有上帝。
( S; b2 J! Q: i) Y( ? 我坚持「没有上帝」这个见解,主要不是由于我想坚持无神论,而是由于我从来就没有认真考察无神论立论的根据,更没有研究过有神论。我反覆地发问:「怎么可能有上帝呢?」却从不反问:「怎么可能没有上帝?」我坚信耶稣死后复活是不可能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死后复活过。却没有深思:如果耶稣是上帝之子,那么,他死后不复活才是不可能的。由此看来,我坚信「没有上帝」,也不是基于理性,这也是一种需要自己去坚信的信仰,无神的信仰。1 h9 V2 h; Z3 o1 P; U
在阅读王明道、戴德生等人的自传前,我从来不知道,那些追随耶稣足迹的信徒,他们的生命竟能被耶稣彻底改变,他们的祷告竟能蒙神应许,得到实现。可悲的不只是我不知道这些,而是我了解了这些后,还顽固地坚持没有上帝的信念。我把这些解释为人由于相信某个观念,所产生的新感觉,把生命的改变归结为个人意志的努力,和心理暗示的结果,把实现了的祷告,视为偶然因素互动作用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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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毕竟不是几个基督徒的个别经验,而是无数基督徒的共同经验。它出于不识文断字的凡夫,验于才华横溢的智士;见于中土,闻于西域;通于远古,达于今朝;用外文可述其事理,用中文能言其情志。而所有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中心:十字架上的耶稣。经历与耶稣同在,这经验对我来说是太神乎其神了,太不可思议了!$ T, D: a0 S e- i, B7 X7 l
了解了这些后,我的心变得更焦躁、更苦恼了。我与基督徒个人的交往日深,但与他们的心却无法相通。我渴望了解他们的灵性生活,但却摆脱不了一己之见的束缚。我不能直接体验他们的内心体验,又不愿重复他们的共同经验。我不怀疑他们人格的诚实,但又不相信他们对其精神生命的描述和说明。这到底是怎么了?
' t( v, C% H/ ] 精神苦恼的时候,我常想,要是能变成像小孩子那样有多好!怀著单纯的心,相信耶稣,体验一下天国能否显现在我心中。可是,理性不肯放过我,它总能发现新的问题,并鼓励我要把一切不懂的问题都搞清楚,然后,再作出抉择。
9 @; O+ O7 @% {3 B. C$ e7 @ 一个只想听到自己声音的人,他听到的只能是自己的声音。他听不到上帝的声音!8 A0 t3 ?2 S: E* n, q8 I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在日常生活中,往往并不循理性而行,但在探索信仰时,却偏偏把自己的理性视为至尊。是我的无知扭曲了我的理性,还是我那扭曲了的理性加深了我的无知?
$ s1 G- P# q k2 n$ v, Q) K 当我一目十行地阅读圣经时,我轻蔑地认为:圣经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我出此狂论时,竟连这样的圣经常识都不知道:圣经是由四十几位地位、学问、经历各不相同的作者,前后经历一千五六百年才写成的。我更没有深思,是哪一种力量、才智、心思保证了他们能超越时间和人的差距,写成一部色彩斑斓而又吾道一以贯之的奇书。一部红楼梦,问世不过数百年,但续红楼的才女奇士,哪一个人写的续书不是狗尾续貂。可圣经中的每一位新作者,他所续加到圣经中的新篇章,为什么都使人感到它与前面的篇章之间有行云流水之顺畅,有锦上添花之佳美呢?难道真有一看不见的手,在那些人的背后,导引著他们写出圣经吗?' k, K; H4 ~: U3 L% T
想起来好可笑,我自认为对圣经颇有了解,但心不在焉地读过圣经中所讲的大量预言后,心中却毫无震动之感。我从来就没有反思一下,这些预言说明什么。一部宗教经典,竟敢用四分之一的篇幅提到涉及七百多个历史事件的预言,它就不怕因其不可能在历史上应验而被后人耻笑吗?最可悲的是,由于缺乏一定的知识,许多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所读的这段话讲的是一个预言。(注3)6 B/ w* C: ~. p9 e) d
3 n. q' o- x2 c 后来,我知道了一些预言,但我从没花过任何工夫去考察圣经中的任何一个预言,看其是否被应验。其实,为了维持自己不信上帝的信念,我也该考察一下历史上否定了圣经中的哪些预言。哪怕是指出有一个预言没被应验也好。或指出,基督徒所说的应验了的预言,是对历史事件牵强附会的解释。但我什么也没有作。不是我没有能力作,也不是我没有条件去作,甚至也不是我不想作,不愿作。我只是从来没觉察到有作这个考察的必要!我的态度是这样的,我就是不信有上帝,你讲什么我也不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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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V/ Q/ v 抱著这样轻率的态度读圣经,读和不读也没有什么大区别。我只是积攒了一些有关圣经的知识,用来扩展自己的知识面,增加对西方文化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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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掌握的那点知识算什么呢?基督教所涉及的释经学、语言学、考古学、历史学、政治学、文化学、系统神学,我哪一门也不通!一部圣经,我从来也没有从头到尾读过一遍!她所宣扬的信息,我连皮毛也没抓住。但我不在乎,我认为自己了解的不少了,甚至比一些基督徒还多。我肯承认自己在绝大多数学科上是门外汉,没有发言权,但却觉得自己在基督信仰上是内行,随便哪个问题都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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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 S7 V+ u1 a 于是,我就敢于自以为是地发言讲话了。与基督徒讨论信仰时,我常常心怀敌意,要在他们的讲话中发现破绽,驳倒他们的论点和论据。我很少想到要向他们学点什么。也不认为能从他们关于信仰的告白中学点什么。所以,我总是依据自己的所知侃侃而谈,却不花力气去探索自己的未知;只发挥自己的所疑,却不求证他人的不疑;只想发现基督徒对圣经的理解不合我的常识,却不集中注意力去理解圣经;只纠缠于他们见证的合理性与否,却忽略了他们用生命所作的见证。在讨论中,我想表现我的聪明,辩才和独到见解。谈来谈去,谈的都是我的观点,听到的都是我的声音,而我还以为那是真理之声!2 Z2 X/ f% t. K {
7 {& ~9 _, N! X3 w8 X/ _" t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只想听到自己声音的人,他听到的只能是自己的声音。他听不到上帝的声音!! k, [% ~- v1 N$ n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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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捆绑著我,使我失去了寻找真理的自由。而骄傲,则使我不承认自己被无知所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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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1 ?3 y; @! N4 }2 g* U 我一直把理性当作探索信仰的基本出发点,认为只有依靠逻辑思维的力量,才能辨明基督教的事理。我明知理性有其局限,完全依靠它,不可能体认到上帝。但我还坚持要靠它来理解上帝,因这是我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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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3 e+ m8 T5 {) }5 u 我有时也曾安慰过自己:人皆有所不知,不足为怪。但是,我可以为以往自己在信仰上的无知辩护,因为我生活在没有宗教自由的环境中,确实不知道自己在信仰上有多少东西需要知道。可现在,我无颜为自己辩解,因为我享有了充分的宗教自由,却常常认为在信仰上没有多少东西要知道的了,我这是不想并且不愿知道我必须知道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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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捆绑著我,使我失去了寻找真理的自由。而骄傲,则使我不承认自己被无知所捆绑,却还以为那是理性的光芒在闪耀。一个人若不承认自己在信仰上的无知,他怎能去求知呢?骄傲和无知使我与耶稣所赐的新生命隔绝了。我太迟钝了!竟感受不到这生命的隔绝所带来的极大痛苦,还庆幸自己没有被基督教的清规戒律所束缚! K2 P3 C& T" |# S
0 K3 v& @" b" }; t4 K' g$ @4 x 骄傲和无知把我害苦了!无知,使我远离了真理;骄傲,使我不肯向耶稣请教。我有欣赏自己的知识和辩才之情,无改变心志和生命之意;有对心灵自由的渴望,却甘愿作罪的奴仆。圣经,读了,但不明白;讲道,听了,但听不进去;有些道理,似乎懂了,但懂得的仅仅是宗教知识。生命的活泉,无法流入我乾渴的心田。我心田的闸门,被我自己锁上了。1 h" c8 ^ A. R* A) m) j: M/ ]6 ^
2 R7 O. v( i4 e# p6 T& l 就这样,我的小聪明成了我奔向耶稣的绊脚石。我自己搬来这块绊脚石,放在我要走的路上,把自己绊倒了。我的聪明,竟变得如此愚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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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有限的生涯,怎能把信仰问题全弄懂呢?3 D" d/ V' s! i# v- p
' {6 K0 q) U2 j! R" e- u: K* J 由于过分地信任自己的理性,所以我多次告诉朋友,「我要是信上帝的话,非得全弄懂了再说。」于是:我的理性就不断地同我开玩笑,我越是想依靠它解决信仰问题,它越是制造了更多的问题向我表明,我无法依靠它确立信仰;我越是积累了一些有关基督教的知识,它越是表明,我有更多的新知识需要积累。' d: e, r6 T+ t- \+ z" B
* [, g6 T5 N1 J& o( F, l1 `9 e- k 面对浩瀚的基督教知识,我也不得不发出同庄子一样的哀叹:「吾生也有涯,而知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圣经涉及到那么多学科,随便哪一个学科,都使智者耗尽了心血,而圣经所涉及的问题是那么深邃,直逼人存在的根基,谁能全懂呢?# m; w3 n+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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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细想想,我是何人,有何超人的智慧,有何卓绝的学问,敢以「全懂」为在信仰上求知的目标?即使有一天我真的以为全懂了,那也不过是自欺而已,不过是在人类众多的谬误中,再添上一个小小的谬误。" Y. L9 w G' ]/ |
0 Q3 H$ p6 E! o3 p! u# r* ^ 再说,以我有限的生涯,怎能把信仰问题全弄懂呢?要是等我都弄懂了,再决定信仰与否,那我就只能抱恨终生而无所抉择了。即便我变成了一缕青烟,青烟在白云间写下的也是个问号。/ _) ?4 g1 K2 ^
* m0 i% E9 P( W6 L8 F9 B 我渐渐地感到了自己的狂妄,如果我能完全理解上帝,我那有限的智慧,岂不成了无限的智慧!我那残缺的德性,岂不成了充实而光辉的全德!我那微不足道的能力,岂不成了大而可畏的全能!极目四野,在苍茫的天水之间,人显得多么微小;神游宇宙,在广袤的星汉之中,地球又多么微不足道。我算什么呢?我的一思一念算什么?我竟要用它完全理解上帝,真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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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狂妄,我所懂得的那点宗教知识,只带来了知识的积累,却无灵性的飞跃。它仅仅是关于真理的话语,却不是打入我生命的力量。因我拒绝让它打动我的心,所以,它不能成为我的力量。" T* p. D$ J! {/ m3 G% {9 {
# ^8 ?$ k, L! N 其实,我哪里真想把信仰涉及的问题全弄懂,我是自欺。如果我有这愿望,我为什么不如饥似渴地阅读圣经?为什么不虚心的向基督徒请教?为什么不内省并悔改自己的罪?7 v8 O1 i6 D8 q9 o' m. C6 g
* t6 j/ m2 ^* |: N3 D3 d 为什么不跟著耶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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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9 L* u4 c# x e0 ]3 d# f( `9 q2 i4 r 我明白了:我是以把问题全弄懂这一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为藉口,为的是既要拒绝上帝,又要证明自己理直气壮。
% d# \+ ?$ I4 O4 A, m! Y+ S0 R$ [6 s
1 A4 ]1 {# k6 m( S: S4 N! B 我的知识和理性,有助于我理解我相信的是什么,但它并不必然导致我相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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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过分地信任自己的理性,所以,我的理性要把耶稣变成它认知的对象。而耶稣却9 G- Z; _0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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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理睬它的要求,反要作我生命的主人!让我的整个心灵都仰望他。5 v( D; Y) ?1 ^1 r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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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能作自己命运的主人吗?我明知自己一次次地立志,又一次次地失败了,可我却一次次地原谅了自己。我明知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社会、国家、党,各种偶然情况都在左右我的命运。我明知自己常常随波逐流,被私心、情欲、下意识所统治。我明知这一切,偏偏还要挣扎,以逃避那个最重大的抉择:是否把自己生命的主权交出去,交给耶稣,让他作我的主。我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唤,去跟从耶稣吧!那是充满了神性之光辉的人性。但是,我的理性劝说我,相信自己吧,努力奋斗以达到自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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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N* S# T5 Q$ k- @; [! v6 A1 l" Z 何去?何从?我无法决定。天哪!我的心何日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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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W% d2 f4 {- T 就这样,挣扎了三年多,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凭一己的理性,我不可能认识耶稣。我读圣经时所碰到的问题,无一不在向我的理性挑战━━圣经对我问的是:你还不明白吗?耶稣就是因爱你,洗净你的罪而为你死在十字架上的。你真的不明白吗?耶稣所说的罪人就是你!你为什么还不悔改,你执迷不悟要到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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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P" K; n8 E$ ?3 k3 \% U2 b2 F* b 我对自己说,是啊,我该回应圣经对自己的挑战了,只用信心去迎接这挑战。因承认与否、相信与否,这是意志抉择的问题,心理愿意与否的问题,说到底,它是信仰的问题,是我对圣经传讲的生命之道有没有信心。我的知识和理性有助于我理解我相信的是什么,但它并不必然导致我相信什么。(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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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a* ~8 F! C9 ~ 我若不承认耶稣的存在,我绝不可能认识他。我若不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上帝,并且,爱人如己,我不可能体认到上帝是爱。如果我不向上帝祈求,我无法明了祈求的含义,不可能知道上帝给我的会是什么。: W3 ~9 F8 @/ l
- S$ F$ `4 T% F ~3 I) e 唯有上帝这个观念,能从根本上给人带来心理安慰,人心寻求上帝的安慰!% Z& w5 e+ O0 W+ r
: T/ N# k7 E4 z 当我以整个心灵仰望耶稣时,我终于明白了,耶稣基督是我的主。我情不自禁地称他为主并向他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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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b1 |+ O& R 主啊,以往我相信,信仰只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古往今来,金钱、名望、权力、美女,都曾给人带来心理安慰。但生死关头,多少人大彻大悟:那些东西所带给人的心理安慰,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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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0 a4 {; B/ F X) O 但是,历经数千年,在不同种族、不同文化、不同性别与年龄、不同社会地位的人们中间,凡坚信 的,他们的心灵都获得了安宁。无论金钱、名望、权力、美女,哪一样也无法取代 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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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信神能在心理上这么有效呢?如果基督徒相信的神,只是一个高尚的观念,这观念为什么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心理。历史上,哲学家、思想家、艺术家、宗教家都提出过无数的美妙观念。但是,为什么它们或者根本就没给人类带来心理安慰,或者只带来了暂时的心理安慰,而当被安慰者从幻梦中醒来后,他竟诅咒那给他带来心理安慰的虚幻观念。! Z! l7 o( ]0 P0 H' A- D. T0 m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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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上帝这个观念,能从根本上给人带来心理安慰。人心寻求上帝的安慰!(注5)
- Q: t% a Z4 \( \ 主啊!我渴望在你的安慰中心灵获得平安宁静。我渴望在力行你圣道的过程中,感受到你,经历到你,使生命变得越来越像你。我坚信循你的道而行者,无能者可因信你而有大能;软弱的人可因靠你而有大勇;愚拙之辈,可因畏你而生大智。2 R) _" L* G) j
* b0 c* r6 F4 b# N 主啊!携著我的手,让我与你同行,让我的理性在信靠天父中发出它最美的光芒,让我在跟随你中,得到你所激发的那浩然的生命之气!让圣灵激动我的心,使我的情感在爱 、爱世人中不断升华!哦!主啊,活在你的爱中,我的心中有了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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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主啊!与你同行,这有多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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