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1 R3 O9 i; H& [0 } W 那么,这个税怎么征呢?按照IMF的方案,“金融稳定贡献(FSC,financial stability contribution)”和“金融活动税(FAT,financial activity tax)”是两个切入的渠道。FSC考虑针对表外项目(0ff balance-sheet item)征收,但不覆盖资本和被保险的负债,起初可以针对所有金融机构以“固定费用”的方式收取,其后可逐渐参考该机构的风险程度和对系统性风险的贡献来差别征收。到了差别征收这一步,FSC就有点像本专栏多次提及的“针对单个金融机构的附加系统性资本金(Institution-specific systemic capital surcharge)”了。按照GDP总量2%~4%的水平测算,G20的金融稳定贡献税将达到1万~2万亿美元的水平。6 [6 u+ A* ~8 g4 V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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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是IMF倡议的另一个新税种,针对金融机构的利润和薪酬征收,由财政部掌控,用于覆盖危机发生时的“广义成本”。由于金融行业存在准入壁垒,经济学家用“特许价值(franchise value)”来概括其高于完全竞争行业的利润,将这部分“天上掉下来的好处”归于税收,并用于危机之时,这个设计也不无道理。在IMF看来,FAT另外的好处是防止金融机构“太大”,从而降低危机时对整体经济所带来的系统性风险。/ s' m8 }3 d6 }, c2 U! J
& C: K& g& y3 W FSC和FAT的设计听起来不错,不过,硬币还有另外一面。首先,这个新税种隐含着某种保险的意味,如此一来,金融机构可能更加偏好风险,因为如果出了问题,以前不是上缴过救助资金吗?此外,还有一系列的相关问题,例如谁来执行?这笔资金如何使用?IMF的建议是不需建立新的机构,已经存在的税收或监管机构来执行即可;且该资金只能用于危机时的救助。1 P$ t9 P7 b5 O. r/ t% d!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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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协调难题( s8 C5 L7 v1 A S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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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难题还在后面。危机期间各国首脑发自内心对于“全球协调”的信誓旦旦言犹在耳,逐渐走出危机的世界已经显示了一如既往的“各行其是”。就拿IMF的这项倡议来说,提出类似主张的英国高度赞同,但美国似乎喜欢一个更加温和的方案,6月G20峰会的东道主加拿大显然持反对意见,而中国,我猜测,虽然监管部门很流行说“逆周期监管”这个术语,但从监管机构到最高决策层,对宏观审慎还远没有形成深入的理解和共识。3 v/ ^: @4 o: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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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正面临着陷入僵局的危险。目前,全球金融协调监管的重心已被置于机构监管之上,而流动性和资本是其两翼。在这两翼间,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偏好,例如美国前财长保尔森视流动性为金融机构的生命线,而现任财长盖特纳被认为对资本要求更加着迷。而在金融机构的流动性和资本监管的具体条款方面,例如针对是否被计入资本的细则,各国正在陷入“各说各话”的乱局。如果最终不能达成共识,那么“监管套利”将会成为一场灾难,每个金融机构都试图迁往资本和流动性要求最为宽松的国家,而各国将因此陷入一个“监管竞争”的不幸局面。. W- V2 J" X2 t5 q1 I5 m
' `: y: D I, D7 p* r) M 显然,在繁复多元的具体监管条款很难迅速达成共识的背景下,相对简明、基于原则的设计和提法会更快达成共识,也许,IMF的简明框架会成为全球共识的一个草案和基础。如果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在美国和英国意见相左的情况下,中国应该积极推动“金融机构税”全球共识的达成。无论是FAT,还是FSC,对于中国而言都不无征收的意义,且政治决策难度较低。不过,“金融机构税”对于中国的负面意义在于,中国金融的效率本来就低,如此一来,将面临着效率更低的风险,解决方案可以是降低行业准入壁垒,并适当调低其他的监管指标,作为对冲。(作者系本报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