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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特的存在主义哲学里,每个我都是存在的主体,而他人永远是客体;然而和其他的一般事物不同,他人也是以他自己为中心的一个主体,他把眼光投射到我这边来的时候,我就成为他的世界中的一个客体,为他所客体化。6 w* `: R$ F2 x, c
于是每当读《断章》时,都如第一次那般熟悉而又不住惊叹。
& H4 e+ P' i/ X+ W: t% m+ p: `8 v5 W你在桥上看风景,
# `' ?/ c8 n e( c, m+ h8 Q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6 `, K' k0 `! W) @ O0 F1 ^5 M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3 `& @9 l0 @8 N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a) H. F# k. ]* b& a+ Y5 V, R“他人有冻结我的可能性。”我们都愿意做主体,两个人相看的时候,冲突便产生了,因为两个存在都争取让对方承认自己是主体,让对方感到我的无限自由,而一旦不能,他便“非我所能认识,他在那里,无距离之可言而无法可及。”也便如顾城那首酸不溜丢的朦胧诗:“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云时很近,你看我时很远。”于是,能够相看两不厌的,不外乎惟有敬亭山了。
) P0 {& v% h( n3 Y& w, C道教是一门存在主义的美不胜收的哲学,讲无为、讲法自然。同本质主义的儒学相比,后者显得生硬刻板,不近人情,不循天道。孔孟说:朝闻道,夕死可也。老庄说:得道者,“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庄子可以在妻子死后鼓盆而歌,孔子却肉不割方正而不食。儒士的高风亮节是辛苦的,为道牺牲的;道教的道却是不可名、不可道,都是自然和生命的规律,在遵循和谦和中“见素抱朴”、“专气致柔”。他们的行为准则从来不带有规劝的意味,道德经从来不讲虚伪的道德。道教是独属于中国的闲散而飘逸的宗教和文化的综合体,与其说禅宗佛教是最具文人气质的宗教,莫若将这尊崇的位置让与老庄。同佛教相比,道教的宗教面孔要来得模糊的多。
" T- v1 u6 d- U4 S; D, ]3 v然而本质主义和存在主义却不是非此即彼、你死我活的。在墨家的兼爱非攻里,包含着主体和客体之间相互角色的转换与融入,本质与存在的相辅相成,自我与卫道的水乳交融。这样的过程对于某些客体和大多数主体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墨家的经典也是晦涩难懂、诘屈聱牙的,不是可以躺在床上就可以读得下去的书。在动荡和艰难的年代,儒学、佛教和墨家都可能成为挽救危亡、解除痛苦的工具,如同一支支风格不同的交响曲,可以跌宕起伏、声势豪壮,也可以苦大仇深、励志奋进,唯有道教,永远只是一曲自弹自唱的、波澜不惊的小山歌。
0 Y4 h# L( h$ d但这样的清俊也总是有人爱的,在如此这般的自我存在中,他人皆有冻结我的可能性,我亦有冻结他人的可能性,他人于我是地狱,我于他人亦非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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