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
我几乎是一个没有离开过家的人,一周以下的不算。7 @0 F& q9 ~; d% |& F1 ^
. S( r" K- [2 l9 ^9 V
我妈护孩子护得严,我从小一直在家附近上学,即使住校,也是每周回家。
# m# |1 f: O$ G, M: v7 g, _4 v! t2 H, c; T; L) x& f8 o" x1 o
工作以后单位离家很近,而且从来不需要出差。$ O: s6 x. U" Y; \4 r3 Q; M Z
! p) {; c4 k v7 N嫁人了。旅游结婚的时候,在外面玩了一个月,这是我23岁之前最长的一次离家,这以后我妈就把我交接给了老吴。
4 E4 } k( ?. ~# T r- R2 I7 j x# ]8 ^ V
嫁给老吴17年,在今年3月份以前,更没离开过自己的小家没离开过他。掐来算去,和八婆一起去婺源算是离开他最长的一次了。
' Z' F: M2 H% Y8 s
" w2 c! `$ L/ u: [1 f今年3月,我出了一趟没离开北京的小差,这一猛子走了三个月。走之前才教会老吴如何操作我家那10岁的洗衣机和10岁的微波炉。
" T0 F$ ]1 }: t* A- X; M4 s0 N( g$ s1 s$ n
中间回来探了两次亲,一次住了两宿,印象是昏昏沉沉一直在睡觉,太累了睡不够,睡够了就走了。一次没过夜,坐了2个多小时就回去了。; |/ a& ^" Z# C9 @
6 l6 O5 |& z! J2 y! K4 c
探亲不同于回家,感觉是不一样的。仿佛自己是个过客,没有进入角色,主妇的身份没来得及回归,所以这两次家里有什么变化,我似乎没注意到,只看到还是自己的家:那家,那人,那狗。9 u- j; |& o( m2 V/ @: r
2 B$ g, o% L9 I4 p" Q' }( f9 M5 B头一个月,我俩电话打得挺勤,前17年加起来也没通过这么多电话。老吴说一个人生活挺不习惯,觉得孤独。第一次探亲时,硬拉着我照了几张特写,居然冲洗成照片,据说天天拿出来看。
! k) R3 D! G1 L6 i3 ?4 \
9 I2 m+ E3 \. i- x0 _8 t第二个月,他说有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挺简单,画画、睡觉,吃柴氏牛肉面,你不用着急回来。周末闺女回家的时候,两人吃吃喝喝,还逛图书大厦。
4 C2 W) M6 }! a; L' d0 F! ^0 Y& b D: j0 \4 Q
第三个月,老吴听我电话的时候已经没那么有耐心了,他说接完我电话他就画不下去画了,别老打了,说一想到我快回来了反而有点不适应,一个人简单地生活,很好。听起来有点像威胁又有点不像。; c! o5 Z9 F J5 j; B8 s
4 {; v/ G1 X8 W% q+ i! [' W O5 B无论他们父女俩怎样习惯我不在家的日子,6月中旬我终于回来了。这次才顾上好好巡视一下自己的家。
/ f1 Q$ n: q$ m( G. p& ]7 A: c6 c+ J) d' X$ S. d" P
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女儿薄荷的电脑水平由软件天才升级为硬件天才,几台机器五脏六腑乾坤大挪移,工作间的桌上、地上堆满了各种线、驱动盘和电脑书籍,钳子、改锥、手电成了她的新玩具,机器敞着膛工作还不装杀毒软件,美其名曰“裸奔”。我坐到自己曾经的位置上,必须要先麻烦她老人家:这台显示器接的是哪台主机?主机上都接了什么?能不能把我需要的替我接回来。
' Q3 F! d( L8 ]1 ^' J! c5 x$ D* M/ d
然后是那些狗们,我发现它们规矩了。喂肉肉的时候,颠颠地坐成一排,叫谁谁吃,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最不可思议的是,以前每天晚必须要上床的阿媚,居然改到床底下睡觉去了。我气冲冲地问老吴是不是打过它,老吴说我打它干嘛呀,第一天上床我把它抱下去告诉它不能上,后来它就不上了,真的,都是你惯的。" J1 I8 N! z2 p
. ^' I" I- F( ^- V$ V! n还有我那只趾高气昂的蜥蜴。以前我喂它时,用筷子夹住一条面包虫蹲在那里静候,平均一分钟吃一条,常常为了伺候它吃饭蹲到脚麻。老吴端着盛面包虫的小碗去北屋喂蜥蜴,不到一分钟就出来,很有成就感地对我说:吃了10条,吃得可快了!$ _- a6 v5 Y8 s3 b" p, ]6 |" F
" R. j" D0 y9 H9 e0 E+ Y3 L3 K7 U嘿,看来没有我的日子,他们过得都挺好呀!难道真的不需要我这个女主人了吗?当然不是!经过我更深层次的考察,终于发现了家里还是“百废待兴”的。
" t' T& I! o; ^, P+ H! M* p
/ F0 M& w1 E$ o7 H3 Y) ]% ^首先,军事化管理的狗们远看像部队,近看像丐帮,3个月来一次美容院都没去过。我带狗狗们洗澡、美容、打疫苗、注册续费,换了新的狗厕所和新的狗窝。
" B7 P2 }& x) J' O' ]) M3 P- G: h0 n/ S. ^4 b
然后是那些被灰尘压弯了腰的绿植,我把它们统统搬到卫生间里洗澡。每年生机勃勃的露台今年算是不赶趟了,什么都没种,养了3年一人多高的白兰花彻底挂了,缺水干死了;大花蕙兰也挂了,光照太足晒死了;那些快长成精的吊兰们就像患上了脱发症,用手一胡撸一把一把地掉叶子,水大了。
) O# s3 r# Q! m3 V$ @, E, e2 Q6 P/ v, B( o+ v: g: a0 K
储藏间里四季衣服都乱了套,估计是换季的时候爷俩随便揪,揪出哪件就穿那件。
0 g# e" u9 [/ ?4 r) T1 K, J9 [* D( S
厨房挺干净的,想必是没开伙,光吃牛肉面了。后来据老吴交代,我回来前一天他刚刚把灶台上厚厚的灰尘擦去。$ a: G; x4 {! C: u# B- F
+ A+ k) e3 g* z% A5 n/ } v! p
薄荷房间里的床,就像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床,靠墙的一半堆满了书,剩下不到两尺的地方睡觉。堆不下的都在地上,这孩子好像特别偏爱往地上堆东西。6 P, i7 a5 N5 i% F% A
* @/ ?& c( {1 @* f g老吴说主卧的窗帘拉不动了,我看了看是因为窗帘杆上灰尘太多,擦了一遍,立刻恢复了顺滑。
, y' n) ^% X: p; W: }6 D0 M' ], ~6 M7 E6 I5 }& b0 ? k
我的东西没人动过,包括走的时候随手丢在桌上的东西。随便拿起一样,立刻出现一个灰尘围出的印记。9 d( M4 g( s( u3 ]: y1 v; _1 {
' T- p3 u, e7 H$ j+ r3 X: |大概齐胡撸一遍已经筋疲力尽,给小时工孟大姐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家里的主妇回来啦,可不可以过来帮忙搞卫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