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历史上,从没有一个时代像现在这样:繁荣但却令人不安。人们似乎失去了对自己命运的把握,无论他在意识形态上是不是一个奇迹论者。人们在幸福的怀抱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暧昧和怀疑,对未来更情愿采取旁观和期待的态度。人们对自己的生活正处于某种过渡形态确信不移:一方面失去了评判生活、给出生活意义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在物质财富迅速增长的同时,却产生了一种越来越深刻的无奈感。无论在我们生活面前是天堂还是深渊,我们似乎都被命运神秘的绳索牵引着,默默前行,既无法停止,也不能改变。0 n0 Y7 H$ D,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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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代,个人的生活是现实而苟且的,也没有什么长远打算。巨大的罪恶和伟大的荣誉时有发生,但却连一个人的肉体也无法触动。许多重大事件如同车窗外疾驶而过的凌乱风景:只在空气中起伏漂泊,我们无法为它们命名,也无法领略到命运给我们的启示。于是在越来越自由的生活环境里,每个人却越来越趋向于一致。我们的公共生活很热闹,但是却明显地缺乏创造力,而虚伪和不诚实的言论却大行其道。9 I% f) U' N+ o* |5 f#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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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的行为当中,也有着高度的一致,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实际需要和利益所驱迫,对待生命就如同经营生意,至少我们可以说生意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实在的内容。对于东南沿海富裕地区的一部分人来说,则尤其如此。如同有人不怎么友善地写到:“在他们眼里,整个大地都是交易所;而且他们确认,在这块土地上,他们除了要比自己邻居富有而外,没有别的使命。生意控制了他们的全部思想,一种生意换成另一种生意,是他们唯一的休息。”4 _* Y& F; X- h9 m)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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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这种使命的驱迫之下,勤劳聪明和勇于冒险使许多人的成功有如传奇,让人称羡。人们蔑视一切空谈,对于任何长远的打算、空洞的道德冲动都要用实用主义的眼光重新衡量;对任何人和事的价值都要从生意的角度来衡量,这样才能让人明白放心。人们紧紧盯着自己的利益和权利,对别人的窥探总是充满警惕,人们对于累积自己的财富有一种永不满足的饥渴,在他们眼里,这些是他们的全部生命,是他们用自己的血汗换来的。3 A% i* @ @9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