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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上帝的陰謀:通天塔的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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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9 J: I% W# Z我以為,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上帝再也沒有必要在乎人的語言了;人想說甚麼和怎樣說,上帝似乎泣沒有必要再為他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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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w0 m! E2 }+ P+ t- H+ K- S自從亞伯和該隱乃至亞當和夏娃以後,人心已經變壞,相比之下,語言這種非常表面的東西,還有甚麼必要對此斤斤計較呢?顯然,上帝其實只對一個人好,也只對這一個人放心,這個人就是挪亞;而對更多的人,甚至是對除挪亞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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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時候地球上的所有人,都說著同樣的一種語言──可以推想,也一定沒有民族之分。說著同樣一種語言的人們,浩浩蕩蕩地向世界的東方遷移,最後,在一個被叫作示拿的地方,找到了一片平原,便決定在那裏住下來。5 }! ]) ]3 X a+ W" M! n* |
5 L0 G. i6 V$ X8 K* @6 a如果人僅僅滿足於住下來,並不希望有甚麼作為的話,興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但是,人偏偏是在亞當夏娃偷吃了上帝的金蘋果之後,變得如此地不安分,總是想著要做點甚麼事,要對已有的來一點突破,而且錯誤地以為,這樣做的結果似乎會引起上帝的關注,還會討得上帝的歡心。1 K I; g2 t2 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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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給上帝一個好印象。所以,人一到示拿就開始合計,醞釀幹一件讓上帝高興的事。 j1 T1 W: C* ^. n8 b/ V;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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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令人遺憾的是,人第一次做事就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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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0 n% N# T: d人,錯誤地估計了上帝;人,也打錯了算盤。上帝不僅不高興,反而很惱怒。* M% b2 [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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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人到了示拿以後,見這裏有一片廣廣袤的平原,很是心曠神治,似乎有一種與我們今天相似的找到了自己的家園的感覺,於是,他們就說:「來罷,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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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麼好的願望啊:建一座城,一座很有規模的城池,讓所有的人都居住在這裏,緊緊地團結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離;然後再建一座通天塔,以便於和上帝對話,並且進一步溝通與上帝的關係,從而達到「傳揚我們的名」的目的。/ ~( C# O& h: \" b
1 `; |, J6 h' e& f/ Z可這僅僅是人的一廂情願。人總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想事情、去做事情,這興許就是人總是碰壁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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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人在上帝面前也同樣遭遇到了碰壁的命運。6 @; `" Y( D1 O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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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定主意以後就開始行動。首先是做磚,並且還要求把磚燒透;然後,就用磚代替石頭,又用石漆(石漆是一種甚麼東西)當灰泥(看來,泥瓦匠自古有之),一層一層地壘起來。人們幹得非常有興致,八成兒是因為他們對通天塔和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美好憧憬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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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因為人在勞動中響聲太大,驚動了上帝?還是因為人的內部出現了奸細,向上帝告了密,濫進讒言?或者是上帝的眼線和上帝的耳目,來到我們人類中間臥底?我們無從得知,可是事實上,不久後上帝就知道了這件事。$ P' H) }* X* C4 s' @9 ]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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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吃驚不小,於是就決定由先前的君臨其上,而改為親自降臨人間,說是要來看一看人所建造的城和塔。這就應了我們那句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0 K& O$ t8 D. j, i, g: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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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一看,果然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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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J: k) J; {8 l# M' p4 ^! R興許上帝在心裏說:這還了得!+ v- Q) Z; D4 r% l4 Z& j/ V
* y' F- N3 E) i這果然了不得:到處是忙碌著的人群,到處是傳遞磚石的手;人織就了一張網,等待上帝來做綱舉目張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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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7 ~7 ^! i然而,人雖多卻因為統一的語言使所有人之間的交流水乳交融,沒有一絲障礙;看上去秩序並然的樣子,簡直讓上帝深感後怕;何況,通天塔業己見雛型,上帝感到這似乎就意味著一種儀式將要產生,而儀式下的所有人將會團結得和一個人一樣令上帝感到頭痛。上帝於是就有點受不住了,衝眾神說道:「看哪,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都是一樣的言語,如今既做起這事來,以後他們所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我們下去,在那裏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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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0 y2 X- @" w# |: _8 l0 M) o$ O; a上帝的這一招還是真靈驗,因為上帝似乎是頤指氣使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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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Y- L4 v/ S9 {( H, p- T於是,人,在上帝的屬意下分散到了各地,語言也開始分化為許多種;這使建設中的城池與通天塔,只好被迫停工。通天塔自此就成為人類的一件憾事,而且也使人類想與上帝交往的願望成為泡影;未建設完成的城池,則被命名為巴別。) W3 Y8 U$ L7 [& q&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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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用心至此便昭然若揭。為此,我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愛上帝呢,抑或是恨上帝;是上帝限制了我們,還是上帝使我們有限;但是,事實上是上帝的局限性,造成了我們的局限。我們現在所痛恨的自己的「有限」,原來卻是上帝的陰謀。上帝的陰謀使我們成為有限。通天塔的被迫停止,其實是上帝拒絕與我們交往;上帝壓根兒就不想與我們交往。# B/ p8 x* v( A K. t/ e
! w$ r' t: r9 ^( _事實上,上帝似乎拒絕我們向他靠近。這不禁使我們想起了最初的上帝,也就是創世紀之前的上帝。那時候的上帝,好像還沒有說「要有光」。* X1 x% M' @: `: @. j) n
0 W7 }6 L/ ]* J0 E6 U# v9 x那時候,「地是空虛混洼,淵面黑暗,上帝的靈運行在水面上。」這樣的上帝是神秘的上帝;這樣的上帝就彷彿一團氣一樣在水面上遊移,令我們想起天上的行雲,可親可愛但卻不可近;又一種感覺是唐詩裏描繪的:「草色遙看近卻無」──上帝原來就是這樣的上帝:上帝似乎只有靈而沒有形。只有靈而沒有形的上帝,撲朔迷離讓我們費盡了猜疑。8 I, P6 V/ N# f+ K5 D( o) k0 k" G
( z! u$ d% Y; f& A上帝對於我們只是一種從很遠的地方看霧的感覺,一當我們走進大霧中去的時候,卻發現霧原來是很稀薄的,並不是我們以往所想像的那樣,是一團實實在在的霧。上帝似乎亦如是,一當我們想親近他的時候,他卻一下子躲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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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1 r3 p& W E# i8 O) V可見,親近上帝讓我們費盡了心思。; H3 K9 |4 ^+ D4 F0 ^5 b* T7 c
$ C" G# |& K# ]: g事實上,事情遠遠不止如此。上帝廢除了巴別的通天塔,限制了人與他的聯繫,這僅僅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上帝還變亂了人們的語言,限制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不僅僅只是限制了人的情感交流,而且也還限制了人與人之間的思想交流。這一舉措,極大程度地使人成為有限的動物。由於語言的有限,人與人之間就產生了隔膜。人與人之間一有隔膜,上帝便有隙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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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y4 s# m+ p/ Q( v) N4 F這一切事實均可以說明,上帝為了有效地把握並能夠成功地對人類頤指氣使,所採用的使人變得有限的方法,是最為成功的。人無法用自己創造的方法與上帝溝通,人也無法與其他的人進行有效的溝通,人的這一有限的特徵,使上帝於隔膜和限制之間,如魚得水,進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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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d! x; e: K/ L. R上帝的這一招術,使人類與上帝溝通的願望,永遠地成為一種不會實現的追求,而不明真相的人類,還會傻乎乎地為此付出他們各自的一生:上帝讓人與他對話的願一望,永遠地不可企及。在另一方面,上帝通過變亂人的語言的方法,使人們之間產生隔膜,以便於他對人類整體的把握,大家都聽他的,他說甚麼就是甚麼,上帝是唯一的真理。5 s5 l+ L, m" e2 l6 d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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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用心良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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