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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是不是中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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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s8 h! x, p1 x0 T' H小金(Angelina King)是加拿大广播公司CBC的一位女记者,她的爸爸是罗马尼亚人,母亲是中国人。因为有中国血统,小金从小就遭受过很多的种族歧视,随之而来的,是自己对身份认同上陷入的矛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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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S0 {6 ~ [& k% M0 W8 m" J一直到她在多伦多认识了一位和她一样中国罗马尼亚混血的“孩子”,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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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R2 ^' s小金从来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谈论过自己身上的华人血统,虽然她看起来就有一点亚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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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在萨斯卡通长大,虽然家里面是罗马尼亚和中国文化交融在一起的氛围,但是对于小金来说,家就是家,没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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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X. ~8 ~1 q; ^每年夏天,小金的爸爸都会在后院做罗马尼亚的传统大锅炖羊肉,也会用脚踩葡萄的方式自制葡萄酒。7 H( O4 |# I. X: x1 z7 \
/ x) O+ {2 q& J7 Y而到了冬天,像所有中国家庭庆祝春节一样,小金的妈妈也会给小金包红包,家常菜里也少不了西人很少吃的鸡爪和牛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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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小金的妈妈还会让孩子试穿舞狮队的服装,小金都觉得很正常,也很开心。" s; ]0 g( i$ i5 g X3 I5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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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学校会说英语外,在家里,小金是听着罗马尼亚语和台山话长大的,虽然她知道,和别的加拿大本地同学比,她家的移民文化有点特别,但是她仍然为自己的不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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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P8 L5 p: v7 [但是有一次,在操场上,一个男孩用手指头作出了“眯眯眼”的动作,还用涉及种族的脏话骂了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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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 H! N/ Q, E( V, t那也是小金第一次在加拿大遭到种族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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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W/ y+ `3 ~3 Y4 K从那以后,种族歧视似乎就成了家常便饭,小金的妈妈和姑姑,就曾经因为自己的华人种族,被公寓的房东拒绝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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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地当老师的小金的妈妈,还曾经被学生家长投诉,拒绝中国人当孩子的老师。这些都深深地印在了小金的童年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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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N+ |, I+ H5 H, S小金还经常会注意到,在她的生活里,老是有人会有意无意地拿中国人、中国文化说事,态度上充满了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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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2 s& ~* g* f7 f% T! d% O9 [面对这种情况,小金总是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应该站出来表明立场,教育教育那些人。0 y; J5 V/ \8 `) Y8 n& o, X0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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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小金就被好朋友说了:“好吧,你没那么中国人。”- Y; M9 \& s* h0 c. q) ~-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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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么中国人?”小金很不客气地把她的好朋友骂了一顿,要求她以后再也别被自己看到说这种有的没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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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适应在萨省的生活,小金的老爷甚至把自己的中文姓都改了。 U) \( v"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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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一个混血的孩子,小金有的时候,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又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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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罗马尼亚裔中国人,还是华裔罗马尼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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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自己不是中国人的话,为什么还要维护自己的中国文化?小金想不通。' P+ m1 Y* B" Q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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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希望把属于自己的两种文化都放在同样的位置上。她既不想“当”中国人,因为感觉冷落了自己的罗马尼亚文化,但是又觉得自己本来也是中国人,非常矛盾。$ R3 z& n3 d$ y% _,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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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认识了和她有相同经历的另一个中国和罗马尼亚混血儿——来自多伦多的厨师小张(Haan Palcu-C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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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i; l# x5 |, f$ ^% `据小张说,自己高中开始就在做烹饪的工作,而且,自己在成长过程中主要通过食物,把罗马尼亚和中国文化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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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因为种族背景而被嘲笑时,你会想尽快融入社会,”小张有和小金差不多的成长经历。' F4 F* s O, K4 u2 I
1 h4 S2 K+ I/ q5 q% R0 ?; ~“我觉得,很多有中国血统的孩子,都在努力去探索和发现自己的根,因为他们总会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根,那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i' M1 e' |; |4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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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早年总觉得自己像罗马尼亚人多一些,尤其是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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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搬到欧洲的时候,立刻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一样。( D4 G! I) t4 q$ A( U# C
- F$ f. m# c4 `/ L2 \, q5 t“那是我第一次被迫承认自己有亚洲血统的事实,因为那里的每个人都会说:‘你不就是个中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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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还以为我不会说英语!”' C( j a1 a" k
. i/ z9 e' R: B+ }4 n, d相比在加拿大,欧洲人更保守,他们对小张这样的“中国人”很戒备。4 A7 f" A. e! Z4 F
! d; J2 x, h% j7 n' [; Y9 s, U3 o“我是中国人,我也是罗马尼亚人,”小张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有了认同,他并不认为二者不能共存,或者自己必须是一个什么特定的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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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必非要定义自己是中国人还是罗马尼亚人。我们是混血儿,我们是加拿大人。理解这一点很重要,我们要书写属于我们混血儿自己的故事,”小张对小金说。3 r6 n( f5 F9 I \0 v! v2 c6 z
3 ^" M" W; O" b; M" H8 @加拿大就是这样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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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a9 a0 `. e% W _" P不像欧洲、亚洲或非洲的非黑即白,在这篇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很多族裔的移民,族裔之间的血液也在慢慢交融,混血的孩子并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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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f; i/ ]9 F; F今天的加拿大,越来越尊重、包容多元文化,不管是中国,还是罗马尼亚,亦或者是其他民族的文化,都能在加拿大开花结果。, W+ h* x4 u( h7 S1 M6 ]6 E
- H- @8 }5 i/ x3 E5 u$ p. Z我们并不一定非要融入以获得某个特定的身份,你就是你,我就是我,虽然大家都是加拿大人,但是却并不一定就有一样的文化属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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